教室里,教员正在写板书,底下的学生在交头接耳,他们自以为很小声的说着话,熟不知周书逸听的格外清楚,他放下了写板书的手,回头一看,安静了,于是他继续写,下面又开始说小话了。
“安静。”周书逸放下粉笔,拿起书走下讲台,来到楚云扬跟前敲了敲桌子,“别睡了,你们训练有这么累吗?”
“有。”
楚云扬一向跳,是这里的教员最头疼的学员,一向心直口快,什么都敢说,“教官拼了命折磨我们,感觉快把半条命搭在训练上了。”
周书逸看了看周围的学员,沉思了一会儿,“那你们睡十分钟,过后我再讲课。”
“谢谢周老师。”
“睡吧。”周书逸坐在了褚裟旁边,看着褚裟奋笔疾书,他凑近小声问,“你怎么不休息?”
“我用这十分钟给我祖父写家书,我怕他担心我。”褚裟在心底叹了口气,他是一心想回民中师范的,可是军校不放人。
此时的褚裟并不知道自己的学籍已经被军校强行从民中师范带走了,他就是等军校放人了,也回不了民中师范。
入伍新训期间不得外出,不得请假,不得与外界联系,多数时间都在操场上训练,只有偶尔上一上基本军事常识。
一个纸团被丢到褚裟跟前,他瞥了一眼教员,把纸团拿到桌子下打开,是楚云扬画的乌龟,上面写着褚裟的名字,还附赠一句话,字写的歪歪扭扭的。
你个龟儿子,我迟早弄死你。
楚云扬趴在桌子上,放在桌子上的手给褚裟竖了个中指。
“教员,楚云扬对我竖中指。”
“我这是在摸鼻子,凭什么我用中指摸了摸鼻子就是在骂你?”
“竖中指最早出现在英法百年战争末期,英国弓箭手让法军损失惨重,法军发誓在击败英军后,将英军弓箭手拉弓的中指斩断,但结果法军惨败。在法军撤退时,英军弓箭手纷纷伸出右手中指,炫耀他们依然存在的中指,这一侮辱性的手势迅速在西方国家走红。”褚裟理了理衣服袖子,“我觉得楚云扬同学是在侮辱我,那根手指就是证据。”
“有能耐你就跟我出去打一架,少在这里叽叽咕咕的说一堆话来堵我。”
“你可以打我,也可以侮辱我。”褚裟一副温良恭俭让的样子,看的人心里堵得慌。
楚云扬每次都被褚裟说一堆话堵的说不出话来,这次也不例外,他指着褚裟的手指抖了抖,最后放下了,“你给我等着。”
“嗯。”褚裟垂下眸子,继续写字,这样无聊又辛苦的军校生活里,也就拿话堵一堵楚云扬还有点意思了。就是楚云扬脾气不太好,回回都要找机会打一架,不过,这样有来有往的相处也是极有意思的。
入伍新训快要结束了,该遣返的学员已经遣返了,剩下的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精英了。
曹峰教官在围成一圈的学员身后走着,他手里拿着炸'药包和打火机,将□□包点着以后递给了楚云扬,“开始。”
楚云扬迅速把炸'药包递给身边的人,依次传下去。
“快,快点给我。”
“快燃完了,你们他妈的快点!”
“嗯。”一到褚裟气氛就平静下来了,他淡定的递给了楚云扬。
“靠!”楚云扬赶紧把炸'药包扔到了他们中间的大坑里,“撤离!”
嘭——
“咳咳……”
“松了一口气啊!”
“到你的时候你扔下去就好了,你递给我做什么?你是不是故意的?”
“因为我信任你,我知道你一定可以。”褚裟握住楚云扬揪住自己衣服的手,“这是战友之间的信任,你是我最相信的人。”
“这说的也对。”楚云扬嘴角不自觉上扬,没想到这小白脸儿还挺崇拜他。
虽然有了暂时的友好,但是并没有维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