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玉树吐瑶津,腴润湖山不染尘。
摛藻堂中经典萃,延晖阁上瑞霞缤。
两座对亭造型纤巧秀丽,为御花园增色不少。园中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其古柏藤萝,皆数百年物,将花园点缀得情趣盎然。各色山石盆景,千奇百怪。
可惜这样的景色也没法平息柳安清心里的忐忑,他被侍卫按在地上,面前是冷漠的女帝。
“陛下,您听臣妾解释。”柳安清没挣扎,越挣扎受的苦越多,他尽量不惹怒眼前的帝王。
“我听公公说,皇夫前夜不在宫中?”
“臣妾去看书了,从书上总结了可以让粮食亩产七八百斤的法子。”柳安清觉得但凡是个君王都会对这个有兴趣,只有女帝有兴趣了,他便安全了。
“放开他,朕很好奇,你从哪里看的书?”
“民间的能人,臣妾也不知道他是何人。”
“皇夫,你最好没骗朕。私自出宫乃是大罪,不过念在你心系江山,朕可以饶了你,但你得把那亩产七八百斤交出来,不然别怪朕翻脸无情。”
柳安清点头称是,心里想的却是女帝给过他好脸吗?不过总算是把这事糊弄过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柳安清都在自己宫里翻地、种地,事事亲为,手上都磨出泡了。他就是在现代的时候都没这么苦过,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
“皇夫,让奴才们来吧,您这样太辛苦了。”
“我怕你们弄得不对。”柳安清摆摆手,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能不能行,毕竟他也就小的时候在奶奶家帮忙干过农活,平时在网上刷到过一些农业知识。他自己都搞不明白,指挥别人更弄不明白。
“陛下!奴才给……”
皇甫玉安踹开了挡路的奴才,“闭嘴,不准泄露朕来的事。”
“奴才遵命。”
女帝藏在墙后看着自己的皇夫在太阳底下挥汗如雨,有些诧异,她以为这些小郎君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娇花,没想到柳相之子居然事事亲为,这种下等人才干的农活他也不曾交给奴才们干,而是自己亲自干。
这样的柳安清让女帝心里有些好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卧槽他妈的,什么狗皇帝,自己天天跑去跟花魁吟诗作对好不快活,我就得天天待在宫里学什么规矩,动不动就挨巴掌,什么日子!”
这是诛九族的大罪!皇甫玉安黑了脸,她这个皇夫是活的太腻了吗?算了,先忍他一阵子,等他把利国利民的产粮高的法子交给工部以后再责问他此事。
“皇夫,您不能这么说啊!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她不想搭理我,我还不想搭理她呢?要不是为了这具身子的父母我早就跳了河,受这个气!”
皇甫玉安不怀疑皇夫想跳河,毕竟之前跳过一次了,听奴才们说,刚救上来的时候,人都没气了,不知怎么又缓过劲来了。
她可是一国之君,嫁给她还委屈了他不成?这是什么意思?
“柳安清,很好。”皇甫玉安踹了一脚身边的奴才,怒气冲冲的离开了,“为了黎民百姓,朕先饶了你这次。”
“阿嚏!”柳安清打了一个喷嚏,继续挥舞锄头,“干活人干活魂,干活就用锄头挖。”
绛雪轩前摆放的一段木化石做成的盆景,乍看似一段久经曝晒的朽木,敲之却铿然有声。
柳安清无聊的在宫里画画,他看着窗户,向往外面的世界,想念自己的猫、父母家人和朝九晚五,甚至还有他那抠门的老板。
以前苦逼的社畜生活现在回忆起来很幸福,他好想回家……
“皇夫!”
柳安清放下笔,快步走出去跪下,“皇上驾到,臣妾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起来吧,你那亩产八百斤的法子交给工部后,他们已经推向燕国农田了。”女帝亲自把柳安清扶起来,她现在对皇夫一点儿怨念都没有了,她浑身都充满了力气,她觉得自己可以开一太平盛世。
“谢陛下。”
“你有什么想要的赏赐吗?”
“陛下,臣妾想出宫,想为燕国找更多利国利民的能人和法子。”柳安清跪在地上,只要能暂时逃出这里一会儿,他也能松口气。
女帝皇甫玉安收起了笑脸,她盯着皇夫看了很久,离开的时候丢下一句,“时刻谨记你的本分,你最好是出宫做正事,否则别怪朕翻脸无情。”
终于能再次出宫的柳安清松了一口气,他收拾了细软想逃,可他又不想连累这具身体的家人。
站在宫门口看了许久后,柳安清放弃了逃跑的想法,这里是女帝的盛都,就算逃了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他像上次那样男扮女装,走在街上,看着跪在地上卖身的男孩,周围的女人对他挑挑拣拣的。
“主子,不能管,您就算买了他,又能把他放到哪里去?”
“我没想管。”柳安清移开了视线,他来这里有些日子了,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快被这里同化了,他越来越习惯对着女帝下跪,自称臣妾了,这一切让他恐惧不已。
李德志跟着主子四处逛,可是今日街上有大集,他和皇夫走散了。
“主子,主子,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