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麻烦您了。”
“你们花钱看病,我们拿工资治病,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小地方的家庭化产房一天都得一千二到一千八,何况他们这种大城市一院的vip病房?
盛安南住的病房还是套房,有客厅,有两张床,有沙发床,还有超大的卫生间,一天就要花费大几千,按照他的情况最起码住四十天,光房费就得几万。
前些日子,盛安南夜里做梦梦到自己的小腿被人锯掉了,醒来后要求见主任。
褚裟来了以后,给盛安南推荐了医院引进的新技术,价格很贵,没什么大用,但是会让一些心里不安定的富人有心理上的安慰。
褚裟转向了实习生们,“医生这个职业是有要求的,我们得有责任感,要让他们有安心的感觉。患者问你,我这病能治好吗?你该怎么回答?”
文婧紧张的抓了抓衣服,擦了擦手心里的汗,她在这里待久了,跟其他医生一样特别怕主任,“能治好。”
“如果治不好呢?”
“不知道。”
“这里就有一个问题了,患者的病能不能治好的问题。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治好,你如果治不好,这不是耍他们吗?这时候你们知道要怎么办吗?”
褚裟不说话了,他看着实习生们,没人回答他,他又看向其他医生,还是没人回答,他收回了视线,“你安心养着,有我在,这条腿不会有事的。”
“嗯,不下床,这条腿也不用力,我一直都是按照你要求的做的。”
“家属,待会儿去办公室签个字,查完房会给你的手换药。”
“知道了,谢谢医生。”
“我希望你们回答我你们会尽全力提高自己的能力,去解决前辈不曾解决的问题,能不能有这个信心?”
“能。”
“你们没有。”褚裟用消毒水洗了洗手,摘下口罩喝了口水。他之前因为过劳身体免疫力有点差,于是反复感冒,长期的咳嗽导致他嗓子不太好,需要常喝水,做手术的时候又不能随意离开,嗓子难受只能压着,所以嗓子越来越糟糕。
盛安南看见了褚裟一闪而过的失望,在这段时间查房和换药时的相处里,他觉得对方真的是一个有医德也有能力的医生。
今天是褚裟来给患者换药,他带着两个实习生再次来到盛安南的病房。
“烧伤的伤口,也就是深二度烧伤和三度烧伤这一类的烧伤,这样的伤口因为损伤的深度是比较深,所以比较难愈合。深二度烧伤和深三度烧伤后会产生坏死组织,这样的坏死组织在伤口要经历一个脱落的一个过程,然后才创面的愈合的过程。”褚裟拿剪刀剪开弹力绷带,把里面的纱布一层层剥下来,观察了一下伤口,“你脸上的伤就不用再包了,我给你个药膏,平时涂一涂。觉得痒痒不要挠,可以用手拍一拍,它这里很脆弱,会容易滋生细菌,平时多动一动手指。”
“动手指疼。”
“你不活动,一直把手指并在一起,手指的皮肤就容易长在一起,到时候皮肤不能支持你活动,手指就失去了灵活,那时候就麻烦了。”褚裟在包扎的时候会把盛安南的每一根手指都单独包一下,防止盛安南无法活动手指。
“什么时候涂?”盛安南在褚裟给他包好手以后开始活动手指,他的手指动一下就疼,不过他更不想让手指长在一起。
“随你。”褚裟踩了一下垃圾桶的开关,他把感染了的医疗用品和换下来的东西丢了进去,“你们两个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吗?”
“主任,就是我之前看的一本小说,它说女主被大火烧伤,全身95%深二度烧伤,喉咙都被烧坏了,然后男主不离不弃,最后女主能说话了,也能正常生活了,我想知道我们国家现在的医疗水平能达到这种程度吗?”
文婧想给张蓉蓉一嘴巴子,她还想骂张蓉蓉一句智障,但是主任还在这里,所以她只能忍了回去。她不明白张蓉蓉怎么老爱问这些废话,就是傻子都能想明白的问题,非要说出来秀智商,非要表现自己,拿着课本去问标点符号一类的问题,还要主任解答。
褚裟看着张蓉蓉,他觉得有点无语,不想搭理这个问题,但他还是一个医生,有责任教导对方,于是就开始慢条斯理的跟张蓉蓉解释,“全身95%深二度烧伤或烫伤的病人由于损伤面积太大,会出现感染等情况,病情会加深的,能活下去的希望不大,因为感染啊,脱水啊……这些情况太严重了。我们一般会建议维持生命,家人好好陪病人度过最后的一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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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忙死了,哪有功夫跟病人谈情说爱?只能是盛安南在裟哥给他治疗的这段时间里,喜欢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