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大家刚吃完饭,稀稀拉拉的在栏杆处聊天和打闹,褚裟回来的时候还在认真擦手上的水珠。
广播站放着今年流行的歌曲《爱情买卖》,音质有些差,嗤嗤拉拉的。
“出卖我的爱,逼着我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再买不回来……”
隔壁班的男生们聚在栏杆处,见到一个女生就起哄推她们,也不知道他们是眼花了还是怎么的,见到褚裟也推了一把。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
在想事情的褚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隔壁班调皮的男生们推倒在了地上,他躺在地上愣了半天,把隔壁班的男生们吓坏了。
就在褚裟准备爬起来的时候,陆庭霖冲了过来,狠狠晃了晃褚裟的肩膀,“小裟,你怎么样了?头晕眼花?起不来了?我背你去看医生。”
“我没……”
“别说话,我们去找老师。”陆庭霖把褚裟背了起来,径自去找隔壁班的班主任,对方听了这事儿后就让他们俩回去了。
没多久,褚裟就被叫到了办公室。
“小裟,你坐。”
褚裟坐在了板凳上,隔壁班男生们站了一溜儿,其中一个正趴在长条凳上。
他们班主任打断了一条凳子腿,又找来一条凳子腿继续打。
“小裟,你还记得是谁推的你吗?”
褚裟抱着老师给的喝水的瓷缸子摇了摇头,他什么也不记得了,他往地上一倒就被陆庭霖背着去跟老师告状了。
“你还记得是怎么回事吗?”
“我刚一过去,一大群人冲过来,我就倒下了,没看到。”
“头还疼吗?”
“有点晕。”褚裟一脸茫然,他不知道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这些男生好惨,他听着就觉得疼,“老师,那个打的有点轻,他都不喊疼。”
“是谁推的褚裟?赶紧给我说!不说我就打到你们说!”
傍晚
课代表正在发试卷,陆庭霖的试卷被放在了他的头上,他烦躁的拿了下来,很多鲜红的叉号晃得人眼花,“考了五十六分,快及格了,还不错。褚裟,你呢?”
试卷上很少有涂改的痕迹,褚裟的试卷一如他的衣服一样干净整洁,鲜红的一百一十三分落在了陆庭霖的眼底,他后悔看对方试卷了,早知道这货成绩好,他还找对比自虐。
褚裟这次的数学成绩在班里是第二名,这可能是他考的最差的一次。
原本他也只是有点难过,可偏偏数学老师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一下子就绷不住了,嘴一瘪就想哭,看见镜头后他立马憋了回去,坐在凳子上数手指头。
陆庭霖觉得同桌挺憨的,没什么心眼儿,脾气也好,就是有时候委屈巴巴的不说话怪让人不得劲儿的,是那种欺负人了的心虚感让他不得劲儿的。
他一看褚裟在旁边扒拉手指头就知道对方在算成绩,“好了,这不是考的很好吗?”
“嗯。”
一下课,同学们聚在一起说成绩,只有褚裟离开了教室。
节目组觉得这是一个看点,就跟班主任建议发动全班去找褚裟,最好是能在楼顶找到,然后再让陆庭霖出言安慰,那陆庭霖的改造就算成功了。
陆庭霖知道节目组的人不怀好意,所以趁机甩开了摄影师,一个人在校园里找,最后在老旧的教学楼后面看见了褚裟,“你在干嘛呢?”
“吹风。”
南方的夏天毫无疑问就是潮乎乎的湿热,走在路上即便有树荫,也是黏热出汗闷湿无比的,仿佛蒸桑拿一般,入了夜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屋里热,屋外也热,唯有风是凉爽的。
只会打架的少年不会安慰人,陆庭霖陷入了困境,他该怎么安慰小哭包?
“你又是第一,有什么好难过的?我以前经常考倒数第一,比你差远了,我伤心过吗?我在乎过吗?”
“你脸皮厚。”褚裟刚说完就被陆庭霖一把抱住,他有点嫌弃对方刚才跑步出的汗。
“你就是最棒的,别因为这么点儿小事就委委屈屈的跟个娘们一样。”
“呜呜呜……”褚裟这个人就不能被安慰,他可以刚强的面对一切危难和困境,但就是不能淡定的接受别人的好。
“闭嘴,不准哭。”陆庭霖从褚裟的口袋里掏出带着小花的手帕给对方擦脸,“你是个大男人,怎么能因为考的不理想哭鼻子?丢人!”
褚裟抽了抽鼻子,不哭了,被陆庭霖牵着手带回教室了。
“你不觉得牵着手有点不爷们吗?”褚裟刚问完就被陆庭霖甩开了手,他开始做错题,整理错题集,没再惹陆庭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