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鱼群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了,于是就抛弃了我们,自己一个人去找真正的自由。”裘休渔跌坐在地上自说自话,他的小腿中了一枪,鲜血染红了地面,像一朵又一朵的红玫瑰,“我们一直在等他回来,可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有一座最大最好的玫瑰园,每当有人经过,我都会送他一支最美的玫瑰花。我一直引以为傲,我以为我能给出世界上最好的礼物。可有一天,他出现了,我才发现自己只有玫瑰……”
“坏了,他不会疯了吧?有病的人应该是我们才对,他怎么比我们还神神叨叨的?”娃娃皱着一张小脸扯了扯纪笑代的衣服,她没看到褚裟,自然也不会见到尹沅,“他们两个呢?”
“说是公安局那边有工作,让我们来处理这件事。”周克有点不耐烦了,他看着娃娃嘲讽道,“你一天到晚不是往褚医生身上贴就是往别的男人身上贴,离了男人你是不是活不了啊?”
这句话戳中了娃娃心头的暗伤,但她没有生气,只是大笑了几声,揽着周克的胳膊一副好兄弟的样子。
“你们两个行了,至少我们抓了一个。”郑川东身为领头的,自然是发号施令了,他也不忘赞美一下裘休渔,“不得不说,你模仿的很像,我差点误以为你真的是他。”
这句话说的委实没有道理,因为曾经追捕鱼群整整七年的人是郑川东的哥哥,但他牺牲了。
身为弟弟的郑川东想要为哥哥报仇,更想把这个不法组织一举歼灭。但还没等他发挥,鱼群就突然分崩离析,首领也死了,高层貌似也都没了。
又过了三年,当时负责这案子的人大都升了职然后各奔前程了。
不过,郑川东看裘休渔这幅伤心样子,推测对方是鱼群首领的左膀右臂,可就是说,鱼群的高层很有可能没有像报告中说的那样全军覆没。
“我们曾经一起度过无数个日日夜夜,我模仿他当然像。”裘休渔做好了死的准备,但他没有死,甚至被抓住了。
十年前
裘休渔还只是个高中生,他刚刚放假,下个学期就是高三了,所以他想趁着还有时间就多出来玩玩。
那一天,他来到了电影院,已经不记得演了什么内容,但他永远忘不了那天的枪击声。
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被枪杀,其他尖叫着逃离的人也受到了子'弹的威胁。
火星四溅,监控摄像头第一时间就被子'弹打烂了。
戴着白色面具穿着灰色礼服的男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他先是摘下头上的帽子向死者鞠了一躬,然后拿走别人的枪击碎了被遗漏的监控。
“这里还有一个人没逃走。”
裘休渔不是不想跑,只是他被吓软了腿,甚至还……
“艹!尿裤子了,怂包一个。”冬瓜用枪口推了推往下掉的头套。
“真他妈的晦气。”顺子随手一扔三骰子,结果是三个六,“靠靠靠,兄弟们,这可以的,仔细搜一搜,这里一定有东西。”
“找不到东西我就弄死你。”
貌似是领头的男人摘了面目,他甩了甩有些凌乱的头发,用手指理了理,他往上轻轻抛了抛拐杖,然后一拐杖打在了刚才说话之人的腿上,“抱歉,你没事吧?我的手下是一帮粗人,来之前我就嘱咐过他们要对大家温柔一些的……给您添麻烦了。”
“没,没关系。”
枪口对准了裘休渔,男人依旧是眉眼温和的样子,只是他随时有可能扣动板机,“你看见了我的脸,我不能放你走,对不起了。”
“别杀我,求你了,让我做什么都行。”
“老大,杀了他吧。”
“老大没发话,你急什么?还用得着你来教老大做事?”
“嘿,我也是担心老大。”
“都温柔点,把尸体帮忙收了,老大不喜欢脏兮兮的杀人现场,这会给打扫卫生的阿姨添麻烦的。”一个斯斯文文的女孩子扶了扶眼镜,她甚至围上了围裙亲自收拾现场。
“我说静丽丝,你这样打扫一通让警察怎么取证?”
“你把证据整理好,放在那里,然后再把卫生打扫好。”静丽丝和其他糙汉不太一样,很文静,看起来像是邻家女孩,除了她腰里别着枪,真没其他能引起别人注意的了。
“一群没素质的混账,赶紧忙起来啊!别逼老大发火。”
褚裟用枪抬起裘休渔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番,“我还缺个情人,如果你有胆量的话,你可以跟着我们。你可以叫我鲨鱼,也可以跟着他们叫我老大,都可以。地上有不少碎玻璃,你小心一些,不要被扎到。丝丝,我不喜欢有人暗中偷窥我们,去处理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