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相邻的两个班都叫兄弟班,像一班和二班,它们除了班主任不一样,其他任课老师都是共用一个。
两个班的课代表去办公室的时候都会约着一起,两个班主任也会做朋友。
“你说你吧,挺聪明一个学生,怎么就在这上面老犯错误?”数学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语气严厉的批评着自己的学生。
“我以后会注意的。”褚裟推了推眼镜,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听训。
“老师好。”南忡生是一班的数学课代表,他和二班的课代表一起来办公室抱错题集,从数学老师手里拿今天自习课的学习内容。
“这次的题目很难,一百四十五是很好的成绩,你把大题都做出来了,最后一道选择题很难,你也做对了,可是,你看看,你这是什么?选了c,你为什么选它?你不会做这题吗?你会做,但你粗心大意了!”
“是。”褚裟低下了头,乖乖听训。
人是复杂的,多面的。
南忡生没见过这样的褚裟,他印象里,对方不是高高在上的俯视自己,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鲜少有这种乖学生的样子。
现在哈日风盛行,校服就参考了日式校园制服,扣子是金色的,上面刻有校徽,领带是带黑色花纹的红色领带。
天气有些热了,褚裟的领口开着,领带像丝巾一样任性的系在脖子上,原本想挡脖子上的纹身来着,可惜领带太窄,艳红色的扶桑花还是探出头来。
注意到屋子里有其他人,他侧头微微对他们笑了一下,然后被数学老师用试卷打了一下头。
“你能不能好好穿衣服?你到底是热还是冷啊?扣子扣好,领带要么不打要么系好,你看这乱七八糟的。”
“昂,我知道了。”褚裟解开领带,草草的塞进了口袋里。
“哦,你们来了啊,过来,这张是今天晚上回去做的作业,这个是自习课要做的。”数学老师从本子里抽出两张纸来,“别一股脑儿告诉他们了,等快下自习课了再布置。”
南忡生跟褚裟并肩站着,他偷偷看了一眼褚裟难看的脸色,有点想绕开,但附近堆着不少书和试卷,他腾不开地方。
“褚裟。”
“老师。”褚裟的小指悄悄勾上南忡生的手指。
“我给你多准备了几张试卷,你做的完吗?南忡生,李欢,你们两个要吗?”
“嗯,要。”南忡生像被蛇缠上了一般,一动不敢动。
“做不完,我还要去球场练习。”
“怎么做不完了?”
“做的完。”褚裟把试卷放进书包里,“后天给您看。”
“行了,你走吧,好好学习,少打球。”
“知道了。”褚裟背对着老师摆了摆手。
“你们两个把错题集抱回去吧。”
“嗯。”南忡生抱起错题集,那是厚厚一摞笔记本,做课代表是个体力活,“李欢,我帮你吧。”
二班的课代表是个扎着马尾辫偏瘦的女孩,她抱起高高的一摞笔记本,让人担心她的胳膊会不会被累折,“不用了。”
“小心!”
李欢以为自己班的笔记本就要摔到地上了,结果被人扶住了,她抬头道谢,“班长,谢谢。”
“没事。”褚裟单手抱着一摞错题集,他没有还给李欢,“走吧。”
“给我吧。”
“顺路而已,不沉,你把上头的试卷拿走,先去给同学们布置作业。”
“谢谢啊,那我去了?”
“去吧。”褚裟笑的很温柔。
南忡生停了一下,他本来是配合李欢的步子走的比较慢,如今也不知道该不该先走。
“你在想什么?赶紧走啊。”褚裟不耐烦的看着南忡生,“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帮你也抱着?”
“没有,给我吧。”
“想对我们班的李欢献殷勤?她可是一心一意想凭自己的本事考个好大学,人是个有理想的姑娘,别耽误人家。”褚裟不给南忡生解释的机会,他把一摞书抵在墙上,单手掏烟,然后点燃,“我该戒烟了。”
褚裟的常规操作,抽烟抽的太狠,肺和嗓子都不好了,他开始借助吃糖戒烟,然后把牙吃坏了。
“那道题你不会对吗?”
“什么?”
“你没做对不是因为你粗心,是因为你不会那个知识点。”南忡生在自习室里好几次见褚裟在抠那个知识点,边看边拿笔乱画,撒完气继续学。
学霸也是有包袱的,南忡生也会因为自己有不会的知识点而丧气,偷偷躲起来学会,不想去问别的同学,也不敢问老师,要脸。
被戳中心事的褚裟恼羞成怒,他要练习高尔夫球,还要参加数学竞赛,偶尔会缺课,或者课上犯困,那个知识点当时没懂,后来就时会时不会,半吊子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