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痕不想出去,带着手机躲回屋里算账。
他们这边过年都这样,早上随便吃一口,下午弄一桌子硬菜,晚上吃饺子。
按亮手机,未接来电贺景玫瑰.jpg。
林痕眨了眨眼睛,过了好半天才猛地偏头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傻子笑得嘴角都要飞上天了,眼睛都放光,他低下头,用力攥了攥手机,心跳声砰砰的。
贺景居然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贺景!
贺景!
那可是贺景!
他边按嘴角边拨了回去,几次没忍住笑出了声。
新年快乐啊,美好的世界!啊!操!美好的世界!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
贺景,新年快乐!今年我也喜欢你。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贺景的声音懒洋洋的,但能听出心情不错。
林痕摸出好好放在床头的手表,放在手心里一下一下摸着,犹豫了会儿,问:你,还生气呢吗?
你说呢?
不生气了,林痕咽了咽口水,还是紧张,谁过年生气,我妈说过年生气第二年不长个儿。
傻逼。贺景笑了半天,性感磁性的嗓音被电流润色,林痕半边身子都酥了,赶紧靠在床头。
贺景笑够了,才问: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林痕快速说,我那天不应该走。
贺景却没深究这个,重点很偏地问他:为什么揍那两个傻逼?
这不是贺景那条谁都碰不得的狗么。
早晚是条丧家犬。
林痕眼前闪过那两个嘴贱的omega,眼底一沉,就是想揍。
话落林痕才意识到这句话太敷衍了,贺景却没在意,反而好脾气地说:这样吗,还得我给你擦屁股,越来越能惹事儿了。
林痕傻笑了两声。
贺景不生气了,他听出来了。
也可能早就不生气了,只是想不起来还有个人在为他的心情提心吊胆,贺景身边的人太多了,牢记每一个太难,也没有人值得他单独记住
但他应该至少特别一点点,贺景给他打电话了。林痕安慰自己。
你明天过来,陪我过年。贺景突然说。
明天?林痕脑袋里过了一遍明天老妈的安排,好像是和王奶奶她们一起做服装厂的零活儿。
你有事?贺景声音一沉。
没有,林痕兴奋地握了握拳头,和贺景一起过年初一,去哪儿?我早上就能到。
来北郊的房子,早上到别出声,吵醒我你就出去站着吧。
晚上包饺子的时候,林痕趁老妈不注意藏了几个,拿塑料袋装好放到自己卧室窗户外了,明天给贺景带过去。
看春晚的时候他一直给贺景发微信,聊春晚小品。
都说一年比一年没意思,但林痕觉得跟贺景一起聊,就是看新闻联播都比自己看枪战片带劲儿。
贺景家过年来了很多人,他最烦应酬,偏偏还要装作彬彬有礼的晚辈挨个问好敬酒,烦都烦死了,只能通过和林痕聊天排解。
林痕:这个有意思,我刚才没憋住饮料喷了一桌子,气得我妈掐了我一顿
林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gif
贺景:傻逼。
贺景:给我录个视频。
林痕立马对着电视拍了段视频给他发了过去。
林月秋看儿子那傻呵呵的模样就知道他在干嘛,装作无意地说:跟贺景聊天呢?
俩人这么长时间没联系,林痕满心扑在贺景身上,随口回:嗯呢呗。
还没追上呢?
早晚的事儿。
这么肯定?
那必须林痕打字的手一顿,林月秋没有看儿子隐私的习惯,靠在沙发里眼睛看着电视,一脸的姜还是老的辣。
林痕往她身上一靠:咳,妈,真的,早晚的事儿,我不跟你吹牛。
林月秋不了解贺景,对贺景的印象都是从罗浩山那群人那儿听到的,只知道这个小同学性格十分不好,但长得好看,家里有钱,自己儿子追了人家五年多也没摘下这朵高岭之花,更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那小子现在有点儿喜欢你了吗?
现在啊林痕默默起身往旁边靠,有那么一点点儿了吧,他刚才还跟我说新年快乐呢,妈你不了解他,他这个人相当有个性,绝对不会对不喜欢的人有笑脸。
林月秋看着儿子,越看越像年轻时候的自己,不撞南墙不回头。
她摇摇头,没再说话。
大年初一,林痕起的比上班的时候还早,不到八点就赶到了贺景在郊区的别墅。
保姆告诉他贺景还没醒,林痕先把饺子放冰箱了,保姆又问要不要煮了。
不用,等他醒了再煮来得及。
好的。
林痕这一等,就等了三个多小时,十一点贺景才醒。
林痕听见动静立刻跑到楼上。
贺景吐掉漱口水,又往脸上扑了捧冷水才清醒一点,灰色睡衣软化了尖锐的气场,冷光灯下皮肤白到近乎透明,凌乱的发丝让他显得温和了许多,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落在领口,陷入锁骨,引人无限遐想居家状态的贺景依旧迷人。
林痕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一眨不眨。
上天就是这么偏爱,有的人搔首弄姿也就那样儿,有的人随随便便干点儿什么都那么赏心悦目。
看傻了?贺景抬手一甩,几颗水珠落在林痕脸上。
林痕猛地清醒过来,抬头就看见贺景走了过来,还没说话就被按着肩膀压在墙上吻住。
贺景单手按住他后脑勺,5厘米的身高差让林痕微微仰起脖子,只僵硬了一瞬就顺从地靠到贺景掌心。贺景心里应该还有火,霸道地吻着他嘴唇,又麻又疼,放在腰间的手毫不温柔地丈量着怀里人是不是又瘦了。
两个男人的吻,暧昧凶狠,不像是两个人,更像两头耳鬓厮磨发泄情绪的猛兽。
贺景各个方面的天赋都不是林痕能比的,唇齿间传递的情绪和温度让他神志不清,没一会儿就换不上气了,但还是紧攥着贺景的衣领往下拽,带着剩最后一口气也要把眼前的人吞进肚子里的气势,恶狠狠又毫无章法地亲着。
贺景眉梢一挑,随即低下头,细密地问了一会儿,转移阵地,一口咬上脆弱的喉结,齿尖危险地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