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楼家的这天,赶巧有台风过境。
杭爽本就没有什么行李,倒是阿芬的衣服化妆品装了整整叁只皮箱。
她看到重庆大厦好几个凤姐都在探头探脑,也看到楼家司机鄙夷的眼神。
重庆大厦的凤姐不说一百也有八十,其中不乏又辣又靓的金发碧眼波斯猫,也不乏从大陆过来楚楚可怜的灿妹(香港人对大陆女人的称呼,有贬义),每个人都盼着能找个可靠的男人带她们出去,从此不再靠卖春过活,可真正被接出去的凤毛菱角,人人都说阿芬撞了大运。
就连阿芬也是这么以为的。
“......还是我眼光好,一早便搭上楼议员,他虽然有家小,可家里那个女人得了病,迟早要死。你这个眼光看我做什么?阿爽,红港不是大陆,在这里没有正义,只有胜利。”
杭爽坐在车窗边,偏头看向窗外。
白天的九龙依旧车水马龙,重庆大厦门口聚集了一批人,高额头低鼻梁,像是越南缅甸那边的南亚人,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眉飞色舞。
重庆大厦本就是全港的藏污纳垢之地,这样的场景并不少见,杭爽皱了皱眉头:“阿妈,楼议员的儿子恐怕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
“我上的是他爹地的床,又不是他的,为什么要看他的脸色?”阿芬从艳红色的牛皮小包里掏出一枚精致的小镜子,理了理额边的碎发,神色却从不以为然变得渐渐有些担忧,语焉不详道:“去了楼家,你没事尽量不要出房间。”
杭爽点头应下。
楼家的别墅在西贡,这是杭爽第一次走出九龙,也是第一次认识到红港还有这样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楼家的管家是个菲律宾人,胖胖的身材,笑的恰到好处:“楼先生要晚上才能回来,我先带你们去房间休息。”
阿芬双眼一瞪:“他给我另外安排了房间?不是跟他一间?”
菲佣一愣,脸色有些尴尬:“楼先生是这样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