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爽心里一震,“谁?”
“兄弟。”
杭爽忘了,眼前这人也算是半个古惑仔。
“你那些兄弟又来了我的地方?“
“没有,”他说,“我出去。”
杭爽明白过来,他恐怕是故意把郑佳丽支使去了医院,自己出了门。
楼安伦的语气软了些:“我去了公墓,阿妈的墓地旁有新鲜的菊花。”
杭爽没说话。
“我想过了,你说的对,我爹地会去找凤姐,就算不是你阿妈,也会是别人,不过这不代表我接受你阿妈,她还是个凤姐。”
杭爽也没指望他能怎么样,只不过还是讶异于他能这么快想开。
“今天下午我去了公墓,我知是你安葬了我妈咪......无论如何,这个情我承了,不过我不会承认你是我细妹的。”
杭爽被他两个“不过”弄的哭笑不得。
果然还是脱不了矜贵的少爷做派。
“我本来就不是你细妹,”杭爽道:“我阿妈八年前才到的红港,就算一到红港就认识你爹地那也才八年,我今年已经十六。”
楼安伦一怔:“你不是我爹地的私生女......”
“我爹地姓杭,杭州的杭,”杭爽道,“既然这样,我们也算两清?大人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我只想安安静静的通过联考,进圣保罗念书,然后考预科,考港大。我知你看不起我是个大陆灿妹,我也不想跟楼家攀什么关系,在学校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楼安伦没说话,隔着一张窗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杭爽突然想起来,叮嘱道:“佳丽救了你,也一心为你,如果你真中意她的话,就不要把她带进社团,她不比你,闯了祸还有人跟在后面收拾,她太单纯。”
楼安伦却硬生生转了话题:“你跟威仔拍拖?”
杭爽眉头一皱:“你听谁胡说?”
楼安伦呵呵一笑,“你还没进圣保罗,就已经是圣保罗的红人。威仔毕竟是港督细仔,多少双眼睛盯着,也不知是不是撞了邪,做试卷时写了你的名字,全校都已经知道。”
杭爽无语。
这一下可算称了阿妈的心。
也不知她要是知晓,会有多高兴。
只可惜她杭爽天生是个女斗士,一辈子都做不来温文尔雅的上流社会做派,一身小洋装说着伦敦腔,她只想出人头地,接阿妈离开红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