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壹不言语。
幸亏这时,外面的商言信知晓他们在这里,及时出声打断了这个问题。
商言信看着他们,眼神只在唐珂身上停留了一瞬,便转而如鹰隼般盯着商壹了。
商壹,他再次道:如卿先生改命的代价是什么?
商壹决定不和长大后的商言信见面是正确的。
同样的银发未束,同样的绯色小痣、红润唇瓣,同样的穿衣风格,都昭示着他们的性格一样的叛逆不受管束,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人。
可其实商言信的逆比商壹的强烈多了,他此时的眼神里除了冰冷再无其他任何多余的情绪。商壹则不同,他更多的是已经得知了一切的悲,以及被唐珂这个人如数包围的悦。
从气质之上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不知为什么,这时的商壹竟突然不敢直视此时的商言信了。
商言信蹙眉,又锲而不舍问了第三遍。
商壹先道:天命不可违,你现在也只是我的过去,事实已定,无法更改。
商言信眉头蹙得更深,张口还没询问什么意思,就听商壹一字一句道:白妖首死于征战,死无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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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就因为商言信瞳孔震颤,声音也颤抖地几乎不成形了:我忤逆了如卿先生?
他字句地询问:因为这个原因?
外人不知道,自己还能不知道么?自出生起,商言信身为人子,却和自己的亲生父母关系说不上好。
只言信二字就已经让商言信的叛逆之心顶到天际了,恨不得今生今世都不再与妖首家扯上什么关系才好。
可猛然听到真的要没什么关系了的话,商言信只觉得耳晕目眩,心神不稳。
而那个未来的他在听到这句询问后垂下眼眸,
在周围的气氛逐渐变得胶着起来,商壹才生硬道:我不知道。
可言外之意,却也是认命般地将这件事归责到自己身上了。
不是。突然,在场的第三个人厉声道,唤回了二位商姓人士的思绪。
很少听见唐珂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说话,商壹怔,随即有些愕然,他转首看着身边人,就见唐珂皱着眉头,张口教训他们两个:逆天改命为什么要叫逆天改命啊,因为它逆天啊!
商壹不解,商言信也迷惘地眨了眨眼。在这时候,
这种将自己直困在过去的痛苦里是最磨人的,唐珂从来没想过在商壹身上还有这么段过去,时间只觉得心疼难耐。
先生!
果改命的事真那么简单──只是和长谈做个朋友,争取时间,那刚才如卿先生为什么不强硬地要求你必须做这件事。
说到这里唐珂又有点气,他想起了商壹性冷淡的原因,语气很不好:毕竟白妖首跟如卿先生在你小时候怎么要求你、你又不会忘意识到语气太不好了,唐珂又让自己噎顺势收了点声,心疼平缓道:没必要你长大了,他们反而对你松松垮垮、不闻不问了。连说句话都不强硬了。
面前的两个人似是谁也没想过这层因果,都被说得有些许发愣。
尤其是商壹,他眼里的迷茫满得像是要溢出来,深处还夹杂着点即将要破土而出的释然。
犹如他因为此事──就是因为他忤逆了如卿先生才害得白妖首死无全尸。因此他将自己困在了数不清的灰暗年岁里,如今却被告知可能不是因为他,巨大的疏松瞬间爬满四肢百骸,让他的肩膀都有些松垮。
好像他让自己活那么多年,只是为了赎罪似的,如今眼看着罪没了
可商壹嘴唇嗫嚅了下,无意识道:可是如卿先生他
先生,唐珂说:我们在无字天书啊,可以去看。
话音落地,如梦方醒。
只思忖了片刻,商壹便带着过去的自己同前去了。
商言信从记事起就不再与父母生活在处,而白抚又是天生喜静的性子,因此什么样的大人就带出了什么样的小孩儿。
商言信常年待在自己的深山老林,白抚他们亦是待在另方僻静之处。
只不过那里的风景要优美上些许,有山有水,有树有丛。
河水边不远处,伴随着从远方潺潺流来的小溪声音,清风划过水面,荡出的层涟漪似乎都是怡然自得的。那里有几间看起来不算简陋、但也绝说不上奢华的小屋,不知晓的人定还以为这是什么世外高人在此地隐居呢。
只不过高人是,隐居不是。
头银发的靓丽女子静立在河边,风过去吹起了她的裙摆,也将鬓边的两缕银发如数拨到身后,让那张过于精致、犹如画出来的眉眼裸|露出来,时间竟是让这山林中的风景都黯然失色了。
商壹长得很像她。但白抚从头到尾的气质都太过凌厉,总觉得让人过于难以靠近,般人应当不会像初遇白抚时的商见卿样死缠烂打。
阿抚。
听闻动静,白抚回神,即刻回转身来,眉眼上的那股凌厉当即被抹柔和取代:小雪回来了吗?
商见卿缓步走过来,抬手理了下她的头发:回来了。
他不愿意去找长谈。
白抚并不意外这个答案,相反她方才直紧绷的神情在听到这句话时还徒然放松了瞬。闻言也不问原因,点头嗯
商见卿便也不多解释。
见卿。片刻后,白抚突然轻唤。
商见卿:嗯?
白抚缄默,而后问:如若不出手阻止,妖界定会走上不可逆转之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