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七年七月十五中元节,大明珍岛开始焚香烧纸,好大两个头颅成了祭品,还有很多留着金钱鼠尾的原始馒头,作为副祭品,祭奠北京城的百姓。
坈长悲伤的悼词在珍岛回荡,悼词完毕之后,郑恩提着一坛酒独自走到祭坛之上,面前摆着三个海碗,郑恩给每个海碗都倒上了满满一碗酒,一边倒,一边大声的吼着:
“北京的父老乡亲们呀!你们又是何苦来哉!当初给了你们钱粮,还给了你们团练的官,让你们自行组建团练自保的同时南下。
而你们领了钱粮之后,却多数躲到了燕山及周边的山川湖泽,不愿离故土太远!
北京再次被顺军攻占,你们有前车之鉴选择观望。
顺军败于鞑子仓皇逃出北京。
从大明到顺军再到大明再到顺军再到鞑子,神京四次易主,最终暂时被鞑子占据,而你们忘记了当初鞑子五次扣关是怎么对待汉人的,所以选择信任鞑子。
或者是舍不得神京的那点家业,最终回到了神京,以为日子再艰难,总归是人过的。
哪知道人家鞑子根本就没将你我这些汉人当人,圈地令、剃发令、投充法、禁关令、屠城。
却在你们身上正式颁布了。
好端端的田地成了无主之地,被旗人给分了。
好端端的神京,成了一座满城,除了少数入了八旗的非满人有在外城居住的,余等都成了满人的了,内城更是无一非满人居住。
剃发易服,成了不忠不孝的汉奸。
投充法实施,所有的还要留在神京周边的汉人成了包衣奴隶。
而屠城,多如牛毛……”
郑恩在台上大声说话的时候,台下阁老史可法,六部堂马士英、高弘图。
六部侍郎刘宗周、朱大典、姜曰广、解学龙、张伯鲸、高倬、张煌言、黄道周、陈子壮。
知府扬州任育民……
各科给事中陈子龙、左懋第……
御史徐石麒、张亮……
各科主事夏允彝……
辞官下野金声和徒弟江天一、黄淳耀……
典吏阎应元……
63位从各地赶过来,郑恩所给的忠烈名单的人站在下面,同时还有河北六大帅中另外五位的部将。
共68位特邀人员,聆听着。
史称清初六大弊政的五大,现在正在实施,北直隶的百姓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大难。
给他们的只有两个选择,一:顺从,即让出房屋田地、剃发易服再投充为奴。
二:不从,即领着名义上的半月口粮,离开北直隶。
如今是往南往东的难民,连绵不绝,路边饿殍都快堆满官道两边,而名义上的半月口粮,那是有命领没命吃,过者不领。
乱世之中难民可不止是死于饥饿,因为鞑子,北直隶的百姓死了不下十万,余等才逃到天津或者南下山东。
至于顺控制的山西、河南,他们是不敢去了。
郑恩现在所做的就是,祭奠这超过十万,因为无妄之灾,而死去的北直隶百姓。
而不管你是阁老还是典吏,在这个肃穆的时刻,只能跟着一起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