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夏深浑不在意,翻身,“帮我拉一下窗帘,我想睡一会儿谢谢。”
“睡得着?”前两天精神绷得那么紧,一时半会松不下来。
沈阅微轻轻笑了声,却还是依言拉上了窗帘。
现在下午三点半,阳光鼎盛,窗帘都挡不住,昏暗室内,戚夏深不仅没酝酿出困意,反而还越来越精神。
他睁着眼睛看了会儿天花板,耳边听到细碎的动静,一歪头,沈阅微走到他床头边,从床头柜上拿起金色小炉。
戚夏深翻身起来,好奇道:“这里面点的是什么啊?”
沈阅微捧着香炉的手纹丝不动,“心甲。”
戚夏深脑子卡壳,“……什么?”他凑过去闻了闻还没点燃硬块,因为过于震惊甚至没留意鼻尖蹭了点硬甲上的灰。
沈阅微点燃了炉中坚硬的深紫色片状物,袅袅香气伸了个懒腰,冒了个头出来。他放下镊子,给戚夏深拉好空调被,因为家里有个毛孩子,盘龙炉调整的温度总是偏低的,不盖被子睡会感冒。
面对戚夏深震惊的眼神,他笑道:“是我碎落的心甲。”当初心甲破碎,一大半是整的,被炼化进了手串,剩下的都是这样的小碎片,被他收集起来,平素里不会拿出来,毕竟不多,只有四五片。
戚夏深抱着香炉,低头闻来闻去,道:“居然还能这样。”这操作……戚夏深的心莫名一软。
沈阅微伸手压住他翘起来的头发,应了一声。
“啧,”戚夏深歪头,“男人头女人腰,别乱摸。”
沈阅微顺势拍拍他的背,“睡一会儿吧,不是说过几天要带薛白去盈海玩么,这两天多休息吧,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香气蒸得戚夏深开始犯困,他埋在枕头里打了个哈欠,缩进被子里,“大佬帮我关一下门谢谢。”
沈阅微莞尔,轻轻带上门。
戚夏深等了片刻,确定他走远了,立刻爬起来,小心吹灭了香炉里的心甲碎片。他用镊子夹起心甲,连连吹了几口气,用纸巾擦干净,从床头柜里翻出一个妆奁盒子。
这是他母亲嫁过来时,外祖家陪的。外祖家就他母亲一个孩子,家底全都给他母亲压箱底了。可惜早些年戚源的运势太差,做什么亏什么,一些首饰也卖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寥寥几件,还都是他藏起来才得以保存的。他母亲去世后,戚源否极泰来,很快娶了新的妻子,生下了戚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