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珑闷哼一声，爬起来擦擦唇角的血迹，微笑地看向上官辰。
“再来！”
“你以为我不敢么？”
上官辰一拳一拳地打在霍珑身上，可霍珑半点都没有反抗的意思，脸上的淤青越来越重，嘴角的血迹越来越多，苏晴终于忍无可忍。
“上官辰，住手。”
她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上官辰更加恼怒地挥拳朝着霍珑打了过去。
苏晴急忙掀开被子下床，伸手拉住了上官辰的手。
“上官辰，你住手，住手。”
上官辰铁青着脸放开了霍珑的衣服领子，二话不说伸手扯了苏晴就往外走。
但才走了几步，苏晴的另外一只手就被霍珑给扯住了。
“上官辰，她肺炎发烧，还没好。”
“我会给她转院，她是我女朋友，不劳你操心。”
“可她，是我让给你的，但我，后悔了。”
上官辰面色一变，他用力握紧了苏晴的手腕，重重一扯，把人扯向了自己的身后，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霍珑。
“她，只能是我的。”
霍珑摇摇头，看向上官辰身后的苏晴，皱眉。
“你放开她。”
“你做梦！”
上官辰不但没放开，而且抓得更紧了。
霍珑往前一步，去抢人。
“她在疼，你放开！”
“她是我的女朋友，她疼不疼我会关心，你需要你来操心。如果你还要我这个朋友的话，请你注意你的眼睛和言辞。”
上官辰冷冷地开口，拉着苏晴就往外走。
霍珑抬步想要追过去，就见苏晴扬起小脸，缓缓地朝着他摇了摇头。
止步，停留。
他站在原地看着苏晴和上官辰一步步离开。
所以，这就是苏晴的答案。
哪怕是这样，她选的，还是上官辰？
苏晴一路沉默地跟着上官辰上车，等到了车上之后，上官辰才发现了不对劲儿。
苏晴在哭。
清亮的眼泪顺着苍白的小脸蜿蜒而下，掉落在宽大的病号服上，逐渐地氤氲开来。
“你哭了！”
上官辰楞了一下，伸出手指轻轻地接了一滴泪珠，指尖捻动，接着苦笑。
“是因为他？”
苏晴深吸一口气，把自己的手背伸上了出来，笑容哀伤又破碎地看着上官辰。
“这就是，你想要的？”
上官辰盯着苏晴的手背，喉头滚动，不敢开口。
只见那白皙漂亮的手背上，留置针头不知何时穿破了血管，又穿破了皮肤，针头暴露出来。
白皙肌肤上，青紫了一片不说，而且血色模糊，看起来很是骇人。
他忽然想到，自己刚刚拉扯苏晴的时候，好像扯得就是这只手。
所以，霍珑口中的在疼说的是这个？
他颤抖着手指想要去拔针头，但指尖颤抖，迟迟不敢动手。
苏晴笑了笑，满不在乎在上官辰心疼的目光中拔了针，用纸巾裹了放进了口袋里。
“对不起。”
她主动开口。
上官辰心中一颤，喉头滚动，他惊惶地看着苏晴。
苏晴拿着纸巾，轻轻地擦拭着自己手背上的血迹，声音慢吞吞的响了起来。
“对不起，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霍珑。对不起，我有试图联系过你，但是，我没带手机。对不起，我说我努力爱上你，但是，或许不够努力，也或许努力了也……”
上官辰一颗心像是被放进油锅里面炸了无数遍，又像是被放在砧板上被刀割了千百遍，他一把把苏晴拥进了怀里，摇头再摇头。
“不，不是你对不起，是我。是我一直在说保护你，但是没有做到。是我不该乱吃醋，明知道你如今还病着，但还是把你拉出了医院，是我不该不顾你的意愿，让你受伤。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
天知道他出差这几天没打通苏晴电话他有多焦心，天知道从苏大胜口中知道苏晴消失几天时候，他有多担心，天知道他让人调查到苏晴最近几日的情况之后，他多愤怒，多惊慌……
可是，这些统统都不能说，无法说。
苏晴慢慢地抱着上官辰的肩膀，靠在他肩膀上摇摇头。
“所以相信我，我说会努力爱上你，就绝对不会食言。但我不是一个物品，可以随意被你们转手卖来买去，让来让去。所以答应我，出让，买卖，这种话，永远不要说。”
上官辰高高提起的一颗心慢慢地落了地。
他不住地点头。
“好，我答应，我答应。”
上官辰终究还是给苏晴换了医院，并且贴心地去电视台给苏晴取了包包和手机过来。
把手机充好电，苏晴打开手机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霍珑的微信。
“霍先生，谢谢！还有，以后，哪怕看到我死在大街上，请您，也漠视地离开吧！”
她正要删除，对方的微信发了过来。
“为什么不能是我？”
苏晴眼神闪烁两下，没有回答，直接拉黑。
并且，手机号码删除。
为什么不是他？苏晴仔细想了想。
大概，因为他是知道自己被当做物品卖出黑历史的人？
也或许因为，他把自己当做一个物品，出让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