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城被这一次的战争搞得经济萎缩,物价飞涨,难民一波接一波,迫不得已,漓域晰只得下令,每日由专人派分食物饮水。
老弱妇孺每日肉一两,菜一斤,米五斤,水一缸。
富商大贾每日肉半两,菜半斤,米二斤五两,水五壶。
将士统帅每日肉半两,菜五两,米一斤,水二壶。
这是经过漓域晰之前与朔忆商榷时,恰好商量到的,在今时今日竟然有了效果。
“我都说过了,在战争中,民心最重要,所以一切都要以民众为先。富商大贾因为有钱,所以非常怕死,我们必须给予他们一枚定心丸,但是他们并不重要,可是,我们还是要保护他们。将士统帅必须示予民众一副你们为先的模样,所以我们排到最后,得到的东西,也就最少,但是……却够用。”
这一番话,是朔忆二十余载战争生涯的总结,漓域晰引以为戒。
漓域晰看着地图,微微一笑道:“没想到到了现在,你的话还在助我,你果然比我强,朔忆!”
此日下午,朔忆与军宁铁骑已经疾行至‘雒阳城’,离南域只有三万里。
众军已经奔行三万里,马累,人也累。所以朔忆下令,就地扎营,休息一日。
夜,很快就到了。
军宁铁骑早已睡下,此时他们只想多睡一会儿,到了战争,十几日不睡也属正常。
朔忆却站在帐门外,看着漫天繁星,低叹一声。
“怎么了?为什么要叹气?”洱瑞走到朔忆身旁,笑问。
“这一次战争,南域又要死人了,一世人生,有些人可以活至百年,但是有些人,可能三载即亡。人……好脆弱。”朔忆看着夜空中是不是划过天际的流星,叹道。
“脆弱?那得看我们为何而死,有些人的死……着实活该。你老看流星干什么?”洱瑞看着朔忆,不解问道。
朔忆有这个习惯可不是一日两日了,每一次战争前夕,朔忆就一直抬头望天,似乎在看什么。
“我母亲曾经说过,人死了,夜空中就会闪过一颗流星,当你看到流星雨时,便是某时某地发生了大战,战死的士兵们就如同流星一般,划过天际,再无踪影。”朔忆看着那一颗颗的流星,怅然若失。
洱瑞看着朔忆,第一次觉得朔忆好像经历过什么事,使得朔忆有着与同龄人不同的心境,看着朔忆,就如同看着一位已近耄耋之年的老者。
“你母亲……出了什么事吗?”洱瑞经常在夜里听到朔忆梦话中念叨着母亲,也不知道为什么。
“一位普普通通得妇人,教会了我许多在帝王家学不到的东西。”朔忆微笑着答道。
洱瑞看着朔忆,知道问不出什么,便大笑一声,回营了。
朔忆看着洱瑞离去的背影,喃喃道:“或许……这个秘密,会一直藏在我心里吧。”
……
翌日,南域城内。
整座城池已经被蛮夷团团围住,守城,已经变为了当务之急。
“报告!南城三万士兵已经损失八成,王瞿将军来问,如果再不增援,南城就要被破了。”一名士兵冲至漓域晰面前,行礼急问。
“什么!南城三万兵力是吃什么长大的,北城只有一万兵力,抵抗三十万蛮夷,还未来求援,南城只有十万,怎么就来求援了!”漓域晰看着那名士兵,持剑吼道。
“北城因为是战争重地,所以将军您派的是熟悉战场的老兵,武器精良,而南城的守军只是新兵,而且武器粗陋,能够坚守半月都是士兵的意志啊!”那名士兵行礼解释道。
“我怎么忘了这一茬,赶紧去告诉周翱,让他率领三万老兵去增援!”漓域晰看着那名士兵,吼道。
“是!”
那名士兵行了礼,便冲出营帐,去传令了。
漓域晰看着那名士兵离去,随即走到地图前,低叹道:“朔忆啊朔忆!为什么这一次你没来呢!我的兵力可不足了。”
南域城本来有五十万士兵,可是因为战争,现在只剩下二十万,还没有计算现在死亡的士兵。
“现在有十万士兵驻守‘炔阳关’,所以我不用担心,现在就只要担心南域城本身,该死的倭寇,如果只有蛮夷,我只要付出三万便可将他们击退,该死的倭寇,偷袭我军大营,害得我现在无兵可遣,无将可用!”漓域晰忿恨一声,重重得捶了下木桌。
漓域晰闭目调息一会儿,重又看向地图。
“现在南域城被围,也不指望有人来增援,现在手头还有五万预备营,看来只得强攻了。”
漓域晰拿起一支毛笔,在地图上画一道圆弧。
“这里是‘佳域关‘,这里是‘娄崪关’,这里是‘曲玉关’,三关联合,便会围成一个圆,将蛮夷围住,最后来一个包饺子,全歼蛮夷,击溃倭寇,那么南域剩下的几片区域便唾手可得了。”漓域晰看着地图的三处关卡,都是蛮夷要攻陷南域城所要路过的必经之地。
“我以‘佳域关’为中心,其余两关为辅助,出兵围蛮夷,我磨死他们!”漓域晰看着地图,狞笑道。
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否则,南域城必会被动,然后粮草耗尽而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