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风雨游子吟,又复苦窑十载寒。
如似一梦晚幕矣,不过已为耄耋年。’
——荆·俎麓《游子殇·其八》
风雨潇潇,游子落榜,沿着路途唱着小曲,感叹着自己又要寒窗苦读十年,这些好像一幕电影,电影结束,我已经垂垂老矣,可是,我不过只是耄耋之年,有什么老的呢?
此日,夜。
殿外下着雷雨,刺眼得闪电让行路的人们睁不开眼,雷声却不大,微微有‘雷声小雨点大’之感。
而此时,荆帝却忽的睁眼,似是做了一个噩梦,但是……他的眼睛瞪着床角,似乎被钉住,无法移动。
那是一颗人头:眼睛,耳朵,鼻窦,嘴唇皆被挖去,那几个洞中,满是黑血。
这是半月来的第一十六颗头颅,每一次,都在自己最为虚弱或者自己刚刚醒来时,被放于床脚。
荆帝已经麻木,但是今天这颗头颅却无法让荆帝麻木,因为这是岙亲王的头颅!是自己儿子的头颅!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已经求饶了!你还想怎么样!”荆帝起身看着周围的黑暗,哭泣道。
自己已经忘记自己求饶了多少次,但是……隔夜却又有一名‘冥廊’被杀!挂在自己的床头上。
“你求饶?如果你是真心求饶,我自然不会找你,但是……你却不是啊!”那道黑影暗中看着荆帝,冷笑一声。
“……我到底该如何?你告诉我!告诉我!”荆帝看着周围的黑暗,他觉得自己已近崩溃,若不是早上不会如此,他早就崩溃了。
“……我也懒得在看到你的嘴脸,况且我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以后不要再得罪你不该得罪之人!”那道黑影哈哈大笑,霎时离去了。
荆帝看着周围,长舒一口气,如果再有半月……自己定然自刎。
现在的荆帝,披头散发,龙袍被踢落,狼狈不堪。
荆帝看着虚空,冷笑一声,“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以后……我会让你死的很惨!这个荆朝,不会有你的藏身之处!”
而那颗头颅,已经被荆帝忽略,它的血一直在流,流到了……那块用大理石制成的地面上。
与此同时,那道黑影在帝都房屋的屋檐上疾步行走,很快,便到了军宁铁骑总帐前。
那道黑影摘去面具,变回了那位静亲王张朔忆。
朔忆摇摇头,虽然魔障可以使他的战力无限般增长,但是他的头颅却会因此受到撕裂般得疼痛。
朔忆走入军宁铁骑总帐,帐内空无一物,在今日早晨,装备就已全部铸就完毕,军宁铁骑一部分护送‘墨非墨’与全部军宁铁骑的家人与马匹,还有一部分,则靠着‘墨非墨’被运送到峡谷对旁,吸引敌人主力。
朔忆,洱瑞,纪沥,曦裕,廖鹄,五人则留在军宁铁骑驻地,与之作最后的道别。
现在,军宁铁骑驻地略显萧索,其他四人都在想着什么……
自己和这处军宁铁骑驻地共同生活了二十年,此时一别……可能死后方可再见。
朔忆低叹一声,走入了那无尽的黑暗……
翌日,五人走到了那道峡谷旁,峡谷已经被‘墨非墨’的箭矢插出了一座铁桥。
轻轻走上那座铁桥,倒也稳固。
五人走上铁骑,每一步都是仔仔细细,小心翼翼。
走了大概半刻,五人才都踏入那道峡谷对旁。
朔忆用轩辕夏禹砍断了那些铁链,因为‘墨非墨’已经被军宁铁骑搬去,所以那些铁链一被砍断,整座铁桥便直接奔溃。
看着对面似乎被人攻取的军宁铁骑,火光烛天。
朔忆低叹一声,与其他四人骑上自己的马,离开了这座肮脏泥浊得帝都……
有人说,那场大火烧了三昼夜,军宁铁骑驻地就此化为尘烟,只留下,那一面面被烧空的城墙。
……
距离朔忆离开帝都,已有半月,现在的荆朝已经在各地军宁铁骑的煽动下纷纷独立。
现在,除了荆朝直接控制的十三个郡,朔忆已经得到了大约十五个郡。
军宁铁骑开始在各地化整为零,大肆招兵买马,那在渝方帝国训练的一百万军队也陆陆续续得抵达由廖鹄定下的荆朝帝都——‘嶅梓郡’与周围三郡的联合。
根据廖鹄推衍的结论说,这四郡的联合,恰巧和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所镇之处方向一致,隐隐有龙气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