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局办公室出来,回会议室收了个尾,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直奔a大。学界自然是希望那些文物越快保护越好,对于那群嗜文物如命的人,要是不加快动作,保不准要跟他拼起命来。
往门口走,发现叶湑居然还在,他稍稍有点诧异。
见高冈出来,叶湑注意到他手上拿着车钥匙:“这是要出去办案?”
“去a大找一个人。”
“你自己开车去吗?”叶湑看着他满脸倦容,有些不放心。
胖大海从后面跟上来:“我开我开,冈爷你几天没休息了,在车上睡一会吧。”
叶湑想了想,拉住胖大海:“让我去吧,你这不算正式办案,我可以跟过去的对吧?”
胖大海犹豫了会,看一眼高冈,他似乎也在考虑这事。
估计有戏,叶湑心念一动,趁热打铁补了一句:“我是a大毕业的,对里面熟,你要找人也方便。”
“那敢情好!”胖大海抢过高冈手里的钥匙,塞给叶湑:“那就麻烦你了。”
-
上了车,高冈实在没忍住,靠着副座睡了过去。好在叶湑开车稳,也没颠簸,一路上睡得很好,快到a大时,不等叶湑叫他,自己先醒过来了。
她一边看着路况,一边用余光瞥他,这人恢复真快,才只睡了一个钟头,精气神就回来了。
“去a大找谁啊?”
高冈手撑着座椅,坐直身子:“陆清野,认识吗?”
“他啊......”叶湑打着方向盘,在路口转弯,“他是我们学校的名人,好多学生抢着上他的课。听说前不久结婚了,真是奇迹,以前我们学校论坛里都说,他这种人,想象不出结婚是什么样子。”
“为什么?”高冈来了兴趣。
“还能为什么?就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你让他下凡一次,稀不稀奇?”车开进a大,叶湑放慢了速度。
“这么夸张,看着也就跟我一样啊。”
叶湑随口问了句:“你见过他?”
高冈笑:“岂止,他婚礼我还去了。”
“cao。”前方路上突然出现个学生,一个急刹车,叶湑在路边停下:“怎么回事啊?”
高冈活动了下脖子,骨头咔咔作响:“也没怎么,从重庆回来后,我接了个案子,事关文物走私,就找了个正在服刑的走私贩了解情况,他和你们陆教授的新娘有点关系,所以婚礼当天我去围观了一下。”
叶湑重新启动车辆,不由得笑出声:“说了半天,连人家礼堂都没进去,喜酒也没喝上吧?”
高冈也笑:“我喝他的喜酒干嘛,要喝喝我自己的多好。”
“得了吧,连女朋友都找不到,还妄想喝喜酒。说起来,新娘长得怎么样?”能把这a大一枝花收入囊中,那姑娘应该不赖。
“你放心,你们陆教授这朵鲜花,可没插在牛粪上。他家那位长得跟幅古画似的,不愧他教考古学。”
正说着,车开到一栋小楼前停下,朱棂灰瓦,彩画贴梁,阳光照着屋檐,梁枋上的金箔闪着微光。
“到了,下车。”
-
敲门进去,陆清野正伏案写东西,桌子上堆了山一样高的书籍资料,挡住了他大半视线。见到来人,先是一愣,这两位看着眼生,不知是做什么的。
既是门卫放进来的,那就应当不是来路不明的人,来者是客,他起身倒了两杯水,招呼他们到沙发上坐。
叶湑小小声地对高冈说:“托你的福,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除了他们考古专业的人,还少有来过陆清野办公室的,要知道她读书那会,光是拍到陆清野的照片,就能在校内论坛挂一天好嘛。
高冈直接亮出证件,不等开口,陆清野已经猜到他的来意:“你们调查的城外那起案子,需要我帮忙?”
高冈点头:“我在孟冠礼手机里发现,你与他凌晨还在联系,中途还打了个电话。”
陆清野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回他:“是有这事。”
“那个点距离遇害的时间,应该在半小时到一小时不等。我想问问,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陆清野心头一跳,异样?倒是有的,只是......
“我与他讨论的都是学术上的问题,他当时发掘了一些......与学界现有认知相矛盾的东西。”
“方便和我详细说说吗?”高冈把手机的录音打开,放在桌上。
陆清野看着屏幕上一闪一闪的红点,笑了笑:“当然可以,但在此之前,你们需要先上一堂课。”
“直接听,听不明白?”
“很复杂,为了方便你们理解,听一听也无妨吧?”他抬手看一眼手表,“你们来得巧,我马上要去上课,你们可以跟我过去,旁听一节。”
叶湑猛扯高冈衣角:快答应!多少学生想听都听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