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和三十多年前一样,与某个科研项目有关吗?
燕轻告诉她:“芦花白与老板的关系没我近,有些事不知全貌,可所谓的那个秘密,我却知道一点。”
叶湑吃惊。
“你父母认识一位科学家,老板需要他的信息。”
叶湑从没想过,会是这么一个情况。她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只是燕轻提及的事,她没在父母那里听到过。
“还有别的吗?”
“这件事,我只知道这么一点。”
见燕轻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叶湑想起另一件事,问她:“我听说跟我相识的这群人,都是你和阿蕃以大乌树名义邀请的。所以说,现在芦花白死了,大乌树是你在管理?”
“管不管,都没太大差别了,这几年人员损失惨重,就算芦花白不死,大乌树也迟早要完,更别提,老板根本不管这个组织的死活。”
本来就是给芦花白弄来玩的,他脾气大,不好管,老板干脆给他钱要他自己去闯。闯不出来,挫挫他锐气;若是闯出来了,老板也不亏。
“偶尔有些我不方便出面的任务,就都交由大乌树的人来做。”燕轻说。
“这么看来,你这个秘书会做的事还挺多。”
“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你比自己以为的还要能干,小到端茶倒水,大到杀人放火,越是没有后路的时候,你能做的越多。什么事都做得来,什么事也都做得好。”她说着,眼底的光逐渐暗淡。
叶湑望着她眼睛,良久,问:“半个月前在正乙祠戏楼杀错人的,是你吗?”
“是。”燕轻直接承认。
“这是芦花白的意思?”
燕轻看过来:“你怎么知道?”
果然如此,何稚秋喜欢燕轻,依芦花白的性子,为了她,做出那样的事不奇怪。
“你从没拿正眼瞧过何稚秋。”这么说或许对何稚秋有些残忍,但看得出来,燕轻眼里除了自己,没有别人。
“杀人对你来说,比起任务,更像一种时间的浪费,我说的对吗?”
燕轻听得高兴,清凌凌的脸上显出愉快的神情来。
她把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与以往见过的燕轻全不相同,叶湑说:“你倒是坦诚。”
“我不是坦诚,我只是赌上了我自己的命,别无选择而已。”
“看不出来,芦花白对你竟这样重要。”
燕轻却摇头:“他的死只是一个导.火.索。”
她不想再过这种受人支配的生活了,喘不过气。
只有在北京的时候,在大乌树里面,才有呼吸的机会,也只有那时候,她才会体会到活着是什么滋味,那是她仅有的一点自在的空间。
叶湑看着燕轻,笑了笑。
“那这次婚礼你请我们来,是什么打算?不会只是见见dr.a、喝喝喜酒这么简单吧?”
“当然不是,”燕轻说,“这桩本不该有的婚礼,我们只需让它办不成,就够他们喝一壶了。”
叶湑哦了一声:“听你的意思,这婚礼竟还有隐情?”
“他和老板之间并非铁板一块,所以要联姻,将他们真正绑在一起。”
叶湑讶然;“都什么年代,还兴这一套?”
“但你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情境下,它依旧有用。”
“新娘是谁?”
“老板的女儿,没有人见过。”
叶湑望向她:“那么,你就没想过,万一人家姑娘是心甘情愿的怎么办?棒打鸳鸯?”
“我不在乎,”燕轻说,“这事对你我都有利,我杀过那么多人,多一个少一个没差,何况只是搅黄一桩婚事,并不要人命。”
直来直去,爽快!
眼见着燕轻已经毫无保留,什么话都与她说了,叶湑思忖片刻,把唐铭之的事告给燕轻。
一来,对于唐铭之突然离去她全无头绪,不管他是主动消失,还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叶湑都不能大意。
她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恰好燕轻又是老板身边的人,她知道得多些,找她是效率最快的途径。
二来,这件事急不得,她现在金鸥的势力范围,当初一个大乌树都能在重庆、北京把她耍得团团转,更别提在云南了。
她越是急,破绽越是多,这个时候,冷静才是正道。
和dr.a相关的事,燕轻自是不清楚。但她有些途径,能够打听集团里抓了什么人、做了什么动作,或许能找到些线索也说不一定。
“你现在跟着酒店的安排走,先别动作。记得,你是大乌树邀请来的客人伊华,不是叶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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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燕轻叫住叶湑:“我想问问,你还记得我去中华尊的目的吗?”
当然记得。
“你说是老板让你来的,还是因为我。”
“那是因为你对dr.a很重要,老板不允许出差错。或许你可以好好想一想,如果不是身上有秘密,那么,他会不会是你认识的人?”
“芦花白也是这么想的。”
“从概率上讲,在你身上着手,成功率最大。”
“太抬举了,我谢谢你啊。”
燕轻举起酒杯,隔空敬她:“客气。”
叶湑多嘴一句,向燕轻打听:“婚礼在哪办?”来的这两天,除了在酒店吃吃喝喝,与婚礼相关的,这金鸥半个字不提。破事一大堆。
燕轻并不回答她,只说:“一个能避开警察的地方。”
“怎么可能?”叶湑不信。
她因高冈的缘故,对近年警队的了解较之以往多了些,也深了一些,听到这样的话,便天然想要为之辩驳。
燕轻却卖了个关子:“到时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