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多心,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往后,我们就没有关系了。”唐铭之站起来,拍掉身上的泥草,径自离开。
风送来他的声音。
“照顾好她。”
泉海明扯了把草,冲他离开的方向狠狠掷去:“我要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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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冈拿出一整包云烟,放在桌上,问老泉:“再来一根?”
老泉摆摆手。
“齐小莉去了福利院工作,再后来又去温泉馆。八年前接到消息,说她杀了人,我开始不信。又说死者是唐如兰夫妇,我当时动摇了。”
“你是觉得,如果死者是唐如兰夫妇,齐小莉就有这个杀人动机?”高冈问。
“以我对齐小莉的了解,只要对唐铭之有利,什么事她都做得出来。”
叶湑闷头坐在一边,没有出声。
“后来芦花白告诉我,齐小莉不是凶手,是给人顶罪的。我和你们不一样,我知道唐铭之的身份,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把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你们都以为唐铭之是在事发后,从国外赶回来的?不,不是,唐铭之早就回国了。他们很厉害,给他做了个假航班,谁也没发现。”
“你知道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叶湑看着老泉的眼睛。
“告诉你?”老泉笑出声,“你们如果知道真相,将来出了什么差错,谁来负责?”
高冈把身子往前倾了倾:“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查到了唐铭之头上,算你们的本事。但是,不要再往下查。”老泉把目光转向叶湑,“就当是我作为你亲舅舅,给你提出的唯一要求。”
老泉起身要走,高冈开口:“我们查到了金鸥的目标,是许先生!”
老泉眼底爆出一丝厉光,掉转头来,伸手攥住高冈的领子,咬牙道:“我说过很多次,不要——再——往下——查。”
叶湑抓住老泉的手腕,迎上他的目光。
老泉松开高冈,最后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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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婚礼还有三天。
燕轻打电话来:“你不住酒店,特意来提醒你,明天上午十点,到龙龛码头等游轮。”
“婚礼在洱海上办?”
难怪燕轻说警察上不来。
“至少,在船上这几天不会被人打扰。”
“可以带人上去吗?”
“你想带谁?”
叶湑看高冈一眼:“一个朋友。”
“随你,到时候你就说是我请的人。”
“就这么简单?”叶湑眼睛眯成一条缝,“你能耐不小。”
燕轻的笑声从听筒传过来。
叶湑回笑:“你......就是新娘吧?”
燕轻没了动静。
起初,叶湑一直疑惑,芦花白究竟与唐铭之有什么仇,会让他费尽心力,设那么大一个局,只为把对方扳倒。
直到她发现燕轻对唐铭之的情意,才总算明白,芦花白的目的。
如果燕轻不是老板的女儿,如果燕轻不是唐铭之的新娘,如果不是芦花白知道,燕轻喜欢唐铭之,叶湑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会让芦花白做到这个地步。
“你把他们的消息给我,是真要和你父亲作对?”
“父亲?”燕轻冷笑,“我和他,没有父女情份。”
还比不了与她一同长大,无亲无故的芦花白。
“我明白了。”叶湑说,“那么,婚礼上见。”
到时,她可不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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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叶湑看着高冈:“那里是金鸥的地盘,这回就只有我们自己孤军奋战了。”
“是么,也不见得。”高冈神秘一笑,“涉及到许先生那样重要的人物,就不是单纯的案件了。你真以为这回来云南的,只有几个人?”
叶湑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那这一次,你们要怎么做?”
“既然燕轻已经给我们铺好了路,那我们就不能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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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枝江穿一件背心,坐阳台冥想。
重庆那座山城,常年隐在雾中,像云南这样明晃晃的阳光几乎不曾见。这回既然来了,就不得浪费好天气。等以后回去,带袍哥们干一票大的,赚点钱,再拉着全公口过来旅游。
正想着行程安排,忽然一粒石子打在她额头,白皙的皮肤瞬间红了一块。
是哪个龟孙!
她睁开眼,探身出去。对面就是洱海,岸边站了个瘦猴样的男人,正抡着胳膊对她挥手。
北枝江捡起那块小石子,对准那人,狠狠掷回去。
千里眼哎唷一声,捂着裤.裆,疼弯了腰。
这尼玛他千里眼遇上的女人,全是泼妇!
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