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那北襄王命大未死,到时我就是御赐的北襄王正妃,以北襄王如今的权势,从此在大昭的国土上,谁又敢对你我兄妹不敬?”
“反之,若北襄王真的熬不过去,到时候哥哥与我再逃出大昭也不迟。”
林攸宁摇头道:“不行,我远在边塞,消息本就闭塞,若真有那一日怕是会来不及啊。”
林蓁蓁微微扯了扯唇角,挑眉说道:“所以,妹妹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哥哥能够成全。”
“什么成全不成全的,只要妹妹开口,哥哥莫有不从的。”
“好,那就请哥哥莫要再回边塞去了!”
听了这话,林攸宁呆愣了片刻,犹豫着问道:“妹妹的意思是要我辞官?”
“这倒是不难,可军中请辞不易,我还需回边塞亲自与将军言明才可,必须要呈报之后得了军令才可啊,这一来一去公文往复怕是要半年之久,就怕那北襄王……”
“哥哥误会了。”林蓁蓁打断了林攸宁的话,接着说道:“妹妹想哥哥从鹰扬卫调往宿卫军中效力,哥哥可愿?”
“妹妹,不是哥哥不愿,而是这宿卫军乃是拱卫京师的精英部属,我虽在边塞立了些军功不假,可在军中根基毕竟不深,恐怕……”说到这里,林攸宁为难的摇了摇头。
“只要哥哥愿意,这事我去办。”林蓁蓁说道。
林攸宁挑眉道:“妹妹要去求那北襄王吗?”
闻言,林蓁蓁笑着摇头道:“哥哥放心,这事在成亲之前就能办妥。”
见林攸宁一脸的犹疑之色,林蓁蓁接着说道:“哥哥,如今的蓁儿与之前不同了,你信我就好。”
林攸宁见她说得笃定,心中虽还有疑虑,可不知为何却还是点头道:“好,哥哥信你!”
“那哥哥就安心在府中静候佳音吧。”林蓁蓁笑道。
与林攸宁用过午饭,又让桃子亲自送了林攸宁回了住处,林蓁蓁这才吩咐寒雪替她更衣。
“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寒雪问道。
听出她话中的担忧,林蓁蓁并未会回头,她对着镜中的自己挑了挑唇角,淡声道:“成亲之日就在眼前,我自然要去与那个人道个别。”
见她语带讥讽,寒雪抿唇道:“姑娘要去见林允文?”
“不错,离开之前,我必要再见他一面。”林蓁蓁挑眉,眸中滑过点点寒芒。
……
“见过你哥哥了?”林允文看着冒雪而来的林蓁蓁,语气比那不断飘散而落的雪花还要冷上几分。
林蓁蓁站在堂中,直言道:“父亲,蓁蓁有事与父亲商议。”
“说。”林允文挑了挑眉,沉声说。
林蓁蓁环顾四周,“父亲何不屏退左右?”
林允文闻言眸光微沉,思忖片刻之后他轻轻挥了挥手,厅堂中伺候的仆从得了吩咐,纷纷悄然退了出去。
见左右已然无人,林蓁蓁才疏导:“女儿此来,是想让哥哥调离边塞鹰扬卫,去京城宿卫当差。官职无须太高,六品足矣。”
话音刚落,林允文就厉声道:“信口雌黄,这不可能!”
林蓁蓁神色不改,她只是冷森森的看着林允文,笑而不语。
“这事为父办不了!”沉默了片刻之后,林允文阴沉着脸说道。
“成亲之前,哥哥若拿不到调令,那女儿就会……让整个林府包括父亲在内,鸡犬不留!”林蓁蓁冷笑着说道。
林允文眯着眸子,他阴沉沉的看向林蓁蓁,“你是在威胁我,威胁你的亲生父亲?”
“林府颠覆,于你于你的哥哥又有什么好处?非要拼个鱼死网破不可吗?”林允文阴测测的说道。
“于父亲来说鱼会死,可于女儿来说,网却未必会破!”
“父亲,女儿言尽于此。静候父亲佳音。”说完,林蓁蓁淡淡的行了个礼。
不等林允文作何回应,她便转过身向厅堂外走去,她走得很稳,不疾不徐的模样似是在花园中闲庭进步。
“原来,是为父看错了你。”身后,传来了林允文低沉的声音。
林蓁蓁并未回眸,她止步,冷笑道:“是吗?”
“或者,你本就是这样的女子,只是藏得太久,太深,让人不得不忽略了你。”
闻言,林蓁蓁笑意更深,也更冷。
入夜,与林攸宁吃过晚饭,临走的时候,又收了他送的一大袋子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这让林蓁蓁十分的欢喜。
想起林攸宁临出门时将这袋子给她的那瞬,脸上浮现出的傻笑,她的心中便愈发感到欢喜,眉眼皆笑的样子让桃子都看傻了眼。
“姑娘许久都没有这般笑了,奴婢瞅着心中真是比什么都欢喜。”桃子笑着说道。
林蓁蓁拿起一只古朴的银簪,这簪子与大昭女子常用的款式颇为不同,造型粗狂大气,看起来很是奇特。
她对着烛火细细看了又看,只觉这簪子通体隐隐透出光亮,似是中空。
“这簪子倒是与众不同。”林蓁蓁笑道。
桃子抿着唇,笑道:“只要是五少爷送的,姑娘都说好,之前那些拨浪鼓,小花灯,风筝,团扇都让奴婢仔细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