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京中的卷宗只说是送贵重的金器当作贡品,送入宫中。连送到宫中的文书都没有提到这样金器具体是什么,没想到于蓝县却写得如此具体。”柳英逸略微有些惊讶。
“于蓝县标明得如此具体,是因为那样金器还是半成品,半路送过去的只是金器的配件,等到了宫中才拼成完整的贡品。只可惜路上出了差错,金器被盗,再也拼不成完整的贡品。”
看过于蓝县当年完整的案卷之后,柳英逸也更加确定,“东淄县的案情果然跟当年的贡品失窃案有关,只是时间过去这么久,当年因为此案没有头绪,金器没有找到,凶手也没有抓到,许多人因此而被革职查办,现在更是无从查起。”
“也不算是毫无头绪呀,至少我们知道东淄县的杀人凶手至少是当年案件的知情人,我们可以在于蓝县找找看,看一看有没有些许蛛丝马迹。大人,别忘了当年制造金器的匠人也住在于蓝县。”
水晴香的话让心情有些沮丧的柳英逸心中燃起一线希望,回头看看杯盘狼藉的桌上,有些傻眼。
水晴香不由小脸儿一红:“晚饭没吃,我有些饿了。”
“无妨,我不太饿。”
柳英逸没有喝桌上的酒,随便吃了一点儿饭菜下肚。
房内的烛火忽明忽暗,让人容易犯困。
在夜色的掩映之下,伴随着浓烈的香熏味,让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刚才水晴香和柳英逸讨论案情时,还说得热火朝天,可如今看到柳英逸温润如玉,坐在桌边慢慢用饭之时,水晴香忽然有一些不自在起来。
“这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刘大人肯定误会了你我的关系,我还是赶紧离开,到外面客栈去住吧。”水晴香说完就要走。
柳英逸却叫住了她,“不用那么麻烦,你睡床上。”
柳英逸说完,随手把床上的被褥、枕头放到地上,打起地铺来。
“你这……”虽说柳英逸这么做也没什么问题,只是让堂堂县令大人睡地上,自己睡床上,水晴香觉得有一些说不过去,“我还是到外面住客栈。”
“这于蓝县只有一家客栈,离县衙不太远,但客栈老板脾气怪异,只有县上熟人带路才会安排住宿。你若是不想自找麻烦,便好好在这里住一晚吧,如果明天事情办得顺利,我们明天天黑前就能回家。”
“可是,那刘县令……”
“刘县令自然是有些问题,他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以后我会跟他说清。于蓝县明明是一个贫困县,他却有钱置办这房里的东西,以后我会跟他说道说道。”
说话间,柳英逸已经在不远处铺好了床,把枕头摆放好,盖上被子就倒头大睡。
“这是什么古怪的客栈老板呀,还有这样的规矩?”水晴香小声的嘀咕着。
她看了一眼睡在地上的柳英逸,心说人家堂堂县令都不觉得掉价,自己凭什么还那么矫情,反正就是来办案的,对付一晚就得了。
水晴香熄灭蜡烛,也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