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一安一脸正色地回答,抬腿出了门。
只是乔瑜不知道的是,林幼柠在她睡着的时候是眼睁睁看他们俩进客房的,自那以后就一直在客厅里边打游戏边蹲守,到头来眼看客厅的挂钟从十点四十一直滑到十一点二十,就差提刀杀进客房了。
所以等林一安带着他皱巴巴的衬衫和一副疲惫的睡眼朦胧出来时,她条件反射地想到了各种这样那样的不轨之事,“刷”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问他:“林一安,你进去干嘛了?你这四十分钟里都对我家乔乔做了什么?”
林一安没理她,只是揉了揉耳朵,懒洋洋地趿拉着拖鞋上楼。
林幼柠被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气到了,紧跟着“啪嗒啪嗒”自己的光脚跟了上去,问:“林一安,你干嘛不说话啊,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是犯法的啊?我真的会为了乔乔大义灭亲的!”
林一安这才停下脚步,匪夷所思地瞥她一眼,问:“你觉得我能对她做什么?”
“你……”林幼柠低头看看他这衬衫,再抬头看看他明显是被睡乱的头发,最后气得一跺脚道,“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林一安眯起眼睛看着她,末了总算明白过来,忍不住低哂了声,抬手按了按她的脑袋道:“别瞎想了小朋友,我没对她做什么……倒是你,十一点半还在客厅打游戏,你真当你家里没家长啊?还不快关了上去睡觉?”
林幼柠警惕地看着他,也不应声,只是一路尾随着他上楼,眼看他回到他的房间才放下心来。
直到——
半小时后,林一安吹干头发,换了身舒适的家居服出来,到楼下给乔瑜倒水。
谁知道林幼柠这小兔崽子还没完没了了,家庭刑警似的飞快从二楼探头看了一眼,然后在看他倒了两杯水时“哐当哐当”地蹿下楼,一副把他捉拿归案的样子:“林一安,我就知道!我记得你进乔乔房间的时候明明是穿着西装外套的,出来之后就没穿了,你还敢狡辩!”
林一安这下是被她给气笑了,抬眼问她:“林幼柠,你放假之后是不是真的很闲?”
“没错!”林幼柠答得理直气壮,“还多亏了我有时间明察秋毫,要不乔乔就落入你手中了!”
林一安被气得连连点头,指尖轻敲了两下中岛的大理石台面,末了问她:“我记得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说过……暑假想提前去英国?”
林幼柠不知道他的话题怎么突然转这么快,一下子愣住,然后迟疑地点了点头。
之后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下作!
林一安闻言几乎没怎么犹豫,很快恩准她:“那你去吧,这边一放假就去也行,暑假就不用回家住了。”
他现在总算发现了,对于一对正常的夫妻来说,有个小朋友每天在家里不分昼夜的乱逛实在很不方便,不利于促进夫妻感情,还常常吵的他头疼。
“……?”林幼柠听到这话又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他的办法比转移注意力还下作,他这是想贿赂她!
而这头林一安的发落还在继续,接连道:“现在寒假也开始了,爸妈春节回不来,肯定都很想你,等你在同学家住完这阵子,我就送你去意大利和爸妈过年,他们一定会很高兴……哦还有,下学期你也申请住学生宿舍吧,不是一直嚷嚷么?现阶段体验一下群体生活也好,免得上大学之后你这脾气遭人排挤。”
“???!”林幼柠快被他的话气吐血,觉得自己现在简直像一个被强权逼迫流亡的目击证人。
只是就在她准备坚决反对坚决对此做抗争的下一秒,就听他又轻飘飘来了句:“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现在在跟乔瑜谈恋爱,成年人谈恋爱睡在一起很正常,你不用太大惊小怪。”
“???”林幼柠当场傻了,只能眼睁睁看他端着两杯水重新返回乔瑜的房间,从背影上看都是大写的得意两个字。
简!直!离!谱!
……
而这头林一安进门后,就看乔瑜也已经洗完了澡,正靠在床头玩手机。
于是走近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一边告诉她:“柠柠在外面。”
“哦……”乔瑜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直到放下手机,伸手去拿水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惊恐地抬头看向他,“那她看到你进我房间了?”
“嗯。”林一安淡定地应了声。
“那怎么办,我要怎么解释?”乔瑜是真的慌了,有种被当场捉奸在床的既视感,一边手忙脚乱地伸手掀开被子,又不知道掀开被子之后自己要去哪儿。
林一安喝了口水,伸手把被子盖回到她身上去,不咸不淡地问她:“我都跟她说清楚了,你慌什么?再说了,跟我谈恋爱让你觉得很羞耻吗?”
“……”乔瑜看着他,肩膀一点点垮下来,最后只能靠着枕头蔫蔫地答了句“没有”。
“那不就好了。”林一安轻一耸肩,从另一头掀开被子上床,伸手关掉灯。
然后在一室的黑暗中,就听乔瑜又忍不住郁闷地叹了口气,伸手戳戳他:“可是林一安……我还是觉得我这样,作为她的班主任,是不是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林一安再次折服于她清奇的切入点,侧过身来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问:“乔瑜,你是跟我谈恋爱,又不是跟她谈恋爱,关你的职业道德什么事?”
“……”乔瑜一时语塞。
“还有,我们都结婚半年了,你要真想跟我谈职业道德,是不是也太晚了一点?”林一安说到最后,就看她把头越埋越低,忍不住又扬声喊了她一遍,“你说呢,老婆?”
-
他们撒谎,
说我失去了月亮,
预言我的命运像一片沙漠*。
于是我听到一声叹息,
伴随着岁月和旅途凝固的脆响,
以及不息的雨水。
直到月光鸟吻醒静谧的草地,
树叶上八月的晨光打开黑夜,
薄荷酒融化脆弱的玻璃,
才知道风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