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一个破烂不堪被搁置许久的旧仓库内。
贺臻满身是血肩膀微颤着,再一次艰难的从那肮脏不堪的地上,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嘴角依然勾起一抹宁死不屈的淡笑。
原本一张俊俏而又不羁的脸,在这一刻显得异常憔悴。
面对站在自己面前衣着华丽的男人他继续讽刺笑道,“呵呵,江北墨,你越是想除掉我,就越是能说明,她的心里已经慢慢开始,有了我的影子了,不是嘛!”
两年前贺臻就知道陆沫夕接近他,只是为了帮这个男人拿下他的贺氏集团,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依然义无反顾的娶了那个女人,为她倾尽所有,对她百般呵护。
他选择拿自己的贺氏集团以及自己的生命去赌,赌这个女人会爱上自己。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输了,贺氏集团机密泄露,资金断裂,仅仅不到两年时间,曾经垄断白城大半个经济市场的贺氏集团,就在前几天突然被江北墨全面收购。
而贺氏集团总裁贺臻也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这是白城对贺氏集团发布的最新新闻。
没错,这样的结果都是拜他最爱的那个女人,陆沫夕和面前这个不择手段的男人所赐!
要是换成别人恐怕早就恨将这个女人恨的咬牙切齿了。
但是他贺臻,不仅一点都不恨那个叫陆沫夕的女人。
反而一脸释怀的笑着,他不怪她,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自愿的。
他爱她,爱的哪怕自己挫骨扬灰,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他都不会后悔。
江北墨站在一旁,一身高级得体的西装与周围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男人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望着贺臻,那双嗜血如红的眼眸带足了狠劲,他紧攥着双手,恨不得现在就狠狠的掐死面前这个男人。
他突然怒吼道,“我绝不允许你贺臻的影子有任何一点出现在她的心里。”
“呵呵!”贺臻低笑一声,半站直那早已痛苦不堪,全身伤痕累累的腰身,喘息道,“不允许...她的心里出现我...贺臻的影子?江北墨,既然是这样,那两年前你为什么还舍得将她送到我的床上,现在才知道后悔,你不觉得晚吗?”
后悔,他当然后悔,那可是他最爱的沫夕啊!
所以现在他必须杀了这个男人,断了她心里的念想。
三天后就是他和陆沫夕的婚礼了,他现在必须解决掉这个男人。
看着江北墨那双嗜血的双眸,贺臻心中没有一丝害怕。
反而低笑道,“江北墨,其实我挺同情你的,为了得到贺氏集团,不惜利用自己最爱的女人,啧啧啧,我贺臻还真的是小看你了。”
两年前,因为自己的野心,他让陆沫夕隐藏身份故意接近这个男人,他以为他这样做是对的。
他以为在利益面前爱情是可以牺牲的,可是就在昨天晚上,他听着那个烂醉如泥的女人嘴里喊出贺臻两个字时。
他如遭电击一般,心里原本那坚定不移的野心瞬间瓦解,心脏的地方撕痛着厉害,就像是被千刀万剐的感觉。
他的沫夕,那个从来都以他为中心的陆沫夕。
江北墨的心里瞬间慌了。
原本心里就已经内疚到极致的江北墨,被贺臻这样一激更是有种火上浇油的感觉。
他咬牙怒吼,“那又怎样,我是利用了沫夕,可是她不是还是按照我说的做了?反而是你,用尽真心,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到头来还不是一无所有,到底是谁更可怜。”
是啊,他用尽真心,倾尽所有到头来却落得个一无所有,贺臻苦笑道,“呵呵,至少我努力了,我将我这辈子全部的爱都给了她,至于结果,已经不重要了。就算是死,我贺臻也是笑着走的,而你呢,江北墨你充其量也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而已...”
“够了...”一声怒吼夹杂着一声痛苦的呻吟,江北墨用尽全力狠狠的往贺臻的腹部踹了一脚,将原本就身负重伤的贺臻踹至墙边。
身边的保镖几乎也被江北墨的愤怒震撼到了,而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吓的不自觉后退了几步,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江北墨会愤怒到这个地步。
一记吃痛,贺臻脸上刚刚那嘲讽江北墨的笑意早已收起!
让他整个人猝不及防的单跪在地,眉头深皱,下意识的去捂住那原本就带着伤口的腹部,修长的手指溢出一股温热的触感,张开手掌,那指节分明的手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在这肮脏不堪的环境里显得更加的触目惊心!
看着贺臻痛苦的表情江北墨冷呵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贺氏集团没了,而你的命还捏在我的手里,贺臻你现在还能拿什么跟着比!”
血液不断的溢出,疼的贺臻额头上掺出一层冷汗,地上早已被印染上了一大片的血迹,那深入骨髓的疼痛让他脸部皱起,心里顿时生出了几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