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愧对之人戳中要害,辉育忠僵在原地,脸都快绿成翔了。
他当年确实曾丢下过武氏,却不是因为徐氏风寒,可时隔多年,夫妻二人几乎形同陌路,他早已不知该如何解释,是以,误会越来越深。
本以为这次武氏向他服软是有心重修旧好,却不想她事到如今还是耿耿于怀。
徐氏一听武氏使出杀手锏脸色一遍,立马换上一副哀戚的表情,面上愧疚之色渐出。
“姐姐莫怪将军,是奴家自己思念将军过渡,不慎染了风寒动了胎气,才害得姐姐孤身养伤,是我不好,与将军无关……”
肖黎看着二人你来我往,大喝一声精彩。
而武氏听了徐氏的解释,反倒越发气的头疼,“辉育忠,你的妾比我精贵万分我认了,谁叫我命贱嫁了你!我武月昭粗人一个,吃苦受罪倒也无谓。可璃儿是大家闺秀出生,自小受尽宠爱,可不像我能有命等到援军回来!”
武氏一番话下来,辉育忠脸上竟已发白,这件事一直是他心底的刺,武氏从来不说,他也拉不下脸赔礼道歉,不想今日被翻腾出来,往日感受仍然缭绕在心头,叫他整颗心疼的几乎炸裂。
大抵因是如此,他对徐氏多有几分纵容,不想叫她变成今日的武氏,可如今……
肖黎小小的给武氏点了个赞,看样子两人的斗争胜负难分,持有杀手锏的原配才是最终王者啊。
“彩兰,还不快跟璃儿道歉。”
徐氏哑然,她没想到辉育忠这次会这么快让她服软。可辉育忠显然是半点不想再提这事,态度十分坚硬。
“将军……”
“道歉!”
肖黎心里暗爽,看徐氏那不可置信的模样,差点没乐出声。
别说徐氏虽然年纪大了,行为举止还挺少女的,瘪了瘪嘴,一跺脚,低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肖黎垂下眼帘,似乎什么都没听见。辉育忠顿时朝徐氏一瞪眼,吓得徐氏一瑟,提高了几分音量。
“少夫人,对不住了……”
肖黎掩下眼底的满意,哀哀戚戚将头埋入武氏怀中,抖着瘦小的肩膀哭得正伤心。忽然晃眼一扫,竟看见屋顶上坐了个人,瞬间吓得一激灵。
武氏还当她是被辉育忠的眼神吓到了,也不想想昨个儿肖黎直击自己儿子小兄弟的踢裆腿,一瞬间真把肖黎当成了千金弱小姐,心都软化了,把人抱在怀里细细拍抚安慰。
辉育忠见此情景心弦一动,他似乎很久不曾看到武氏的温柔,此刻一见,竟如同温润的细流再次涌入心田,干涸的心再次慢慢回温跳动,恍如年少时初见的心动,武月昭将水捧到他嘴边,令他重生的温柔。
他几乎已经忘了,武月昭也曾温柔过的。
徐氏一直注意着辉育忠的一举一动,猛然看见辉育忠对武氏这番表情,心底一惊,暗道不好,赶忙拿手捂着头。弱弱道:“将军,奴家头疼想是头风又犯了……”
辉育忠猛然被徐氏的话惊醒,他沉眉摆了摆手,唤起边上的丫鬟,“梅花,送二夫人回房休息,再把李大夫请来。”随即转身离去,背影似乎老了一截。
这些事一旦想起来总是缭绕于心头挥之不去,少年夫妻多少温存事毁于一旦,他早已追悔莫及,只是再回首,诸事晚矣……
徐氏暗自咬牙,却无法抑制住心底发酵的不安。
而肖黎打武氏怀里抬起了头,看着屋顶那人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她以为自己看了场好戏,却没想到有人从头到尾都在看她的好戏!
辉尚逸朝肖黎摆摆手,自屋顶跃到了另一头,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天边。
肖黎瞪大了眼,轻功?这不科学!
武氏将肖黎安慰的差不多后,又拉着她四处走看,让下人们拜见,顺便也送了几个丫鬟伺候肖黎。武氏当然忘不掉肖黎要跑的事情,况且萧家的人都跑光了,说不准就是送亲到了齐宿,听说了辉尚逸的事情才觉得此非良配才跑的,所以也不打算将萧家的人找回来,生怕他们鼓弄着萧璃又跑路,送的丫鬟个个身手不凡,那都是提前打好了招呼的,务必看住少夫人。
肖黎显然还想那么多,看着眼前排排站的五朵金花,不说多美,却各有特色,又听武氏说是给自己使唤用的,心里升腾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她太爷爷好不容易送走了封建社会,打跑了日本鬼子,要是知道她穿越当了地主婆,不知道会不会气的从坟堆里跳出来。
“少夫人,这是桃花,这是荷花,这是桂花,这是梅花,这是雪花。”
虞婆子挨个介绍过去,桃花含羞带怯,荷花爽朗大方,桂花眉目和善,梅花稳重冷淡,长的也最为出众。雪花…这孩子打一开头就咧着嘴笑的没心没肺的,一看就是个没心眼的。
不过她们的名字也太直接了吧!肖黎捂脸,简直无力吐槽。
“以后就让她们几个伺候你,有什么只管吩咐就是,谁敢不听话呀……”武氏站起来踢了踢脚下的凳子,凳子立马四分五裂了。
肖黎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万万没想到这也是位高手啊!古代功夫都那么不值钱的吗!
“桃花。”
“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