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通行令的谢昀秀本有些忧虑的心放下,整理好自己的衣冠,体态从容地跨入御书房门槛。
“臣谢昀秀叩见皇上!”
皇帝先是细细打量了一番谢昀秀,才开口令其起身。
谢昀秀谢过皇帝,未来得及开口,皇帝便不由分说地狂轰猛炸。
“不知将军府的军师可也如那大将军一般,不把朕放在眼里?”皇帝自嘲:“到底是朕没用了些,除了顶着昇国皇帝这个名头,倒还真是一无是处。”
谢昀秀担不起这个罪名,刚起身又给跪下。
“皇上误会了!皇上乃我昇国至尊之人,为天子是也,臣自当敬重皇上!”
这话自是说到了皇帝心里,毕竟没有一个皇帝不爱听奉承话。只是皇帝虽喜欢这话,但也不足以使其忘了正事。
“哼,不愧为军师,果真油嘴滑舌。”
谢昀秀权当皇帝是在夸他,笑呵呵地道多谢皇帝夸赞。
“今日谢军师求见,想来是为将军求情的吧。”
看着皇帝故作轻松的姿态,谢昀秀便知晓其实则心火旺盛,他讲话还要注意了些。
“回皇上,正是。”
皇帝点了点头,后道:“不知军师是如何个求情法?”
谢昀秀得到机会,于是抓紧机会阐述。
“皇上,臣深知昨日辉将军以下犯上,冒犯了总管公公。”提到公公,谢昀秀侧过身向总管公公欠礼,代替辉尚逸道歉。
总管公公回礼。
谢昀秀继续道:“辉将军今日能够遣臣前来,自是已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望皇上能够恕罪!”
说完,谢昀秀深深鞠躬作揖,表示最诚挚的歉意与恳求。
此番事件,自当不可能是谢昀秀三言两语能够解决的。所以,皇帝听完这席话,其促狭的双眼眯起,预告着暴风雨的降临。
谢昀秀警惕,心下已做好应对皇帝责难的准备。
“朕当谢军师的口舌能有多伶俐,今日一闻,倒是让人大失所望。”
面对皇帝的嘲讽,谢昀秀只能受着。
“哼,这番说辞也敢上御前当说客,为辉尚逸请罪!”
眼看着皇帝越来越暴躁,谢昀秀身为臣子又不敢擅自插话,心中一阵叫苦。
皇帝猛地拍桌,从案前走下来至谢昀秀面前:“真当朕是软柿子了吗!三言两语便想打发朕?”
“臣不敢!”
天威在眼前摆着,谢昀秀再胆大,也不敢这么玩。除了表现惶恐与安抚皇帝,别无他法。
“莫要多说了,且让辉尚逸亲自前来求旨,这事便过去了!”
皇帝装出自己退一步的样子,吩咐谢昀秀去劝说辉尚逸接旨。
要自己去说服辉尚逸接受赐婚,那还不如当场斩杀了他来得容易些。
既然两边都不能为难,谢昀秀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
“皇上,稍安勿躁!”谢昀秀理好思绪,开始安抚皇帝。
一开始皇帝并不打算听谢昀秀多说,只是再次重申让其劝服辉尚逸。
直到谢昀秀好说歹说,才让皇帝能够听进去他的字句。
从起初的不以为意到当下的认真恭听,皇帝完美的诠释了何为一瞬间改变对一个人的看法。因而,心中不由赞叹谢昀秀的本事,想到辉尚逸得此军师,即是锦上贴花,二人合作共保昇国,堪比轻而易举。
想到这,皇帝便因为近年来领国频频试探昇国,屡次三番欲攻克昇国边境而感到苦恼。一时间忆起辉尚逸保家卫国的种种,心中对其的杀心竟少了些许。
然而,正是这么一个为昇国英勇奋战的将军,使得皇帝每日每夜担忧自己的皇位会受到威胁。
谢昀秀没想到自己的一席话让皇帝脸色缓和了这么多,于是借机说出自己的立场与看法。
“皇上,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谢昀秀试探性的开口。
皇帝此刻对谢昀秀的印象不错,因此准许了:“谢军师有何事直言便是。”
“臣这番话若是得罪了皇上,望皇上莫要怪罪!”谢昀秀提前给皇帝打个预防针。
虽说这样并没有什么用,等惹怒了皇帝,该怪罪怪罪,该治罪治罪。
闻言,皇帝蹙眉,但还是让谢昀秀说下去。
谢昀秀领命,向皇帝表明自己赞成辉尚逸拒绝赐婚一事。并且表示若是皇帝认为赐婚是赏赐,不如封赏些实质性的物件之类的。
皇帝听了,果真暴跳如雷,大声叱责谢昀秀不知好歹。
“皇上,臣所言皆为昇国考虑,烦请皇上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