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的这几秒钟,暗室里静的出奇,直到路南弦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如果事情做成了,薛超这个人,你也不会留了吧?”
齐思蕊一脸狂妄,“没错,你儿子就是我让人绑的,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那个小兔崽子,简直笨死了。
你那问题问的有意思吗,如果是你,做了这种事,不灭口留着他们过年呢?”
“没错,你儿子就是我让人绑的,还真是……”
同样的话再次响起,齐思蕊脸色倏然一变。
下一秒,她看到路南弦慢悠悠的拿出一枚黑色手机,这薄薄的手机里正播放着她刚刚的话,分毫不差。
她的脸一下子变得十分精彩,五颜六色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然后,齐思蕊发出咬牙切齿的低吼:“路南弦,你这个贱人,你竟然录音,你这个卑鄙无耻的贱人,马上给我删掉!”
路南弦笑得嘲讽,扬了扬手机:“不好意思,还录着呢。”
她手上拿着的,正是刚刚问保镖要的,现在这手机变成了一把铁钳,掐住了齐思蕊的命门。
齐思蕊的脸直接变成了酱菜色,眼睛发红,直勾勾盯着路南弦,恨不得把她吞下去。
“齐小姐,这回您可是失算了呢。”路南弦笑意萦然,眼角眉梢都是赤裸裸的讥讽,“现在你为鱼肉我为刀俎,不老老实实求饶也就算了,还自己作死?”
像你这么蠢笨的,我也没见过。
齐思蕊咬紧牙关,从齿缝里蹦出来几个字:“贱人,贱人,快把它删了!”
“这我怎么舍得?”路南弦悠哉悠哉的拿出自己的手机,将那段音频传了过去,并将它发给了sj,避免手机被清除。
“齐小姐刚刚不是说了,我现在无依无靠的,手上就只有这么点资本了,再不好好利用起来,怎么对得起我儿子呀。”
局势瞬间逆转,路南弦成了高高在上的审判者,齐思蕊则被打入地狱。
“你想做什么?”齐思蕊愤恨道:“有能耐你就发出去,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你别忘了我可是齐家大小姐!”
色厉内荏,外强中干。
路南弦轻轻一眼,便看出了她的胆怯跟恐惧,但相比于小辰所受的苦,远远不够。
“齐家大小姐又怎么样,说不定过了今天,你那个姓齐的爹就不认你了呢。”
齐思蕊:“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个贱人,我告诉你,有种这次你就弄死我,否则一旦我离开这里,必定千倍百倍奉还!”
路南弦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哎呀呀,我好害怕呀,齐大小姐请放过我吧。”
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赢家已经产生,喽啰却还在负隅顽抗。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来到这儿的?换句话说,知道你在这儿的,有几个人?”
齐思蕊倏然间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不甘的声音:“贱人,你跟殷少说了什么?”
路南弦没有接话,只淡淡道:“你忘了,小辰是谁的孩子。”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还真是不要命了。
这个可怜的,被腿脚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先是呆滞,接着脸上浮现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她望了望门口的方向,又飞快的转走视线,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然后她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怪不得。”
路南弦并没有错过这女人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却唯独对这个“怪不得”产生狐疑。
怪不得什么?
“齐思蕊,你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吗?”路南弦无暇顾及这女人的疯话,她脑子里又浮现出小辰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禁冷下声音。
“贱人,贱人,我没错。”齐思蕊露出几分讥讽,“路南弦,我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竟真的勾搭上了殷少。”
“啪!”路南弦毫不犹豫就是一巴掌,齐思蕊的脸都被打偏了。
她颤巍巍转过脸,唇角挂着一丝血迹,脸部的肌肉因为牙齿紧咬而微微发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这贱人竟然敢打她?
她到现在都记得,那次在酒吧见到路南弦的时候,她正被殷少擎推出去应酬,完全就是一副玩物的样子,当时她丝毫不将这个女人放在眼里,甚至还有点可怜她。
谁能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风水轮流转了。
“你敢打我?”脑子里思绪万千,到嘴却只有一句话:“路南弦,你这贱人竟然敢打我?”
话音未落,她面前的路南弦直愣愣站了起来,锐利的目光足以射穿她的身躯。
“你想做什么?”齐思蕊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愤怒与恨意,这令她咽了咽口水,却不敢承认自己害怕了。
下一秒,她的肩膀传来一阵剧痛,路南弦竟直接割了她一刀。
齐思蕊倒吸一口凉气,剧烈的痛令她浑身发颤,“路南弦,贱人,贱人,你找死!”
路南弦手起刀落,又是一条细细的伤痕,挂在齐思蕊左胳膊上。
鲜血涌了出来,齐思蕊吓得鬼哭狼嚎,终于她知道害怕了,带着凳子一个劲儿往后躲,却一不小心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路南弦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踱着步子缓缓靠过去,俯身,在齐思蕊耳边道:“刚刚我来的时候,殷总说了一句话。”
齐思蕊绝望的眼睛里迸发出一丝希望,“路南弦,殷总不会放过你的,你敢杀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