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就算把整个建之集团都给他,他不会念你的好!”陈敏芝苦口婆心,“我知道你想弥补对他的亏欠,可咱们能不能换个方式?比如我们可以入股殷氏……”
“够了!”殷建龙回头瞪住她,感到她不可理喻。
“你听好,”他一字一顿,“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只是通知你。建龙集团会合并进殷氏,总裁将由少擎出任!”
“你不能这样做!”陈敏芝对这个男人失望至极,“当初要是没有我娘家的势力,你能成立建之集团吗!这个公司有一半是我的,你没有权利剥夺!”
“呵,可当初也是你从我老婆手中把我抢走的,不是吗?你刚刚已经承认了!你的出现破坏了我的家庭,少擎从小就失去父母,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长大,你怎么不想想这些年他承受了多少!”
“你的家庭是我破坏的?呵,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当初你能坚守住,我还有机可乘?”
“你……”
殷建龙脾气忽然暴躁起来,猛的抬手,然而擎在半空中的手却微微颤抖着。
陈敏芝目光里写满了不屈从。
她向来不是个软弱的女人,更不会为了一个男人退让!
谁动了她的利益,她就要谁的命!
殷建龙的手慢慢放下来,深吸一口气,语气也平缓了许多。
“敏芝,就把建之集团给少擎吧。现在他也有儿子了,一看到小辰,我仿佛就看到当年的少擎,心里的愧疚就更多了几分……我知道建之集团有你的一半,那一部分我会想办法慢慢还你。我没奢求过他的原谅,我所做的一切只希望他能少恨我一点!”
陈敏芝瞪着他,眼圈通红,气的肺快炸了。
当年就因为这件事她跟娘家决裂,除了一个建之集团自己没捞到娘家的任何好处。现在殷建龙竟要把唯一属于她的东西抢走给他的儿子?这太荒谬了。
“我不管你,”陈敏芝缓缓吐出几个字,“但我保证,你一定会后悔!”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书房。
那几天殷家大宅总是被笼罩在冰冷的气氛中。
自从发生争吵,陈敏芝已经很久没搭理过殷建龙了,也不主动去跟殷老太太聊天问候。许柔搬了出去,家里那些爱嚼舌根的佣人们也再没有了谈资,每天沉默着干活儿。
不过好在路南弦和殷少擎婚期将近,总算给家里添了几分喜气。
这天陈敏芝在外面咖啡馆跟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神秘男人碰头。
男人交给她一沓病历,“太太,这是我们调查到的结果。”
“什么?”陈敏芝一惊,“路南弦以前得过精神分裂症?”
“是的,”男人点头,“七年前因为一场大火,她失去双亲,后来又跟殷少纠缠不清,这才导致精神失常的。后来殷少找到她,是在m国的一家地下赌场,那时她已经神志不清了,甚至都没认出殷少。这一切都是被人陷害。”
陈敏芝紧紧盯着病历,心咚咚直跳,一阵窃喜。
“后来呢?”她问,“我的意思是,现在有没有什么办法,证明她依然患有这种病?”
“这份病历就可以。”男人轻笑,“精神类的疾病极有可能复发,而且这类病有伪装性,平时看起来可能没什么,但发起病来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陈敏芝皱着眉头想了想,路南弦似乎一切正常,起码她看到的路南弦是如此。
这样就抓不到她什么把柄了。
“太太,路南弦一直在服用一种叫西亭林的药物,是专治精神分裂症的。”
“西亭林……”她记下这个名字,“对,我回去翻一翻她的抽屉,肯定能找到!”
呵,原来路南弦是个精神病!
那就看看殷建龙能不能接受这样的儿媳妇吧!
……
鲸城商界举行慈善晚宴,殷家也在受邀之列。
当晚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大家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殷少擎和路南弦这一对。人们纷纷议论着两人的婚期,而他们两个一出场就仿佛众星捧月般耀眼。
殷建龙的出现同样引来不少关注,这些年他不在鲸城,人们几乎忘记殷家还有这样一个人,而如今他出现了,还带着建之集团这样有价值的产业,更引起人们纷纷议论。
“这还就是亲爹!虽然当年抛妻弃子,可一回来就拱手送上一份大礼。呵,殷氏现在多了建之集团真是如虎添翼了!”
“可不是嘛,就是不知道那位殷夫人作何感想。”
“呵,年轻时候是小三,以为能把这个男人一辈子抓在手心里,现在自食苦果了……”
这些话钻进陈敏芝耳朵里,她心头燃起一阵阵怒火。
宴会进行到关键时刻,殷建龙正要当众宣布把建之集团合并进殷氏的时候,陈敏芝忽然站出来,狡猾的目光扫过台下众人。
“等一下!我认为这件事不妥。”
“什么?”大家交头接耳,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
殷建龙更是目瞪口呆,紧接着变了脸色,冲她低吼,“你上来干什么?赶紧下去!”
“老爷,你脑子清醒一点好不好?”陈敏芝拍拍手,身后大屏幕上出现了路南弦之前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的病历。
台下一片哗然。
路南弦也睁大眼睛,几乎停止了呼吸,听得见自己怦怦心跳声。
她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浑身发抖,这些病历代表着过去的屈辱,是她一辈子都不想回忆起来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