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凌秋继续说道:“难道你忘了苏红秀所说,她和朋友前来置办货物,发现整个临安城的绸缎都被一家买走了。而且都是自提。这说明这些绸缎是临时购买的,不然这么大数目他们完全可以去和染坊预定。不过绸缎可是实打实付了银子的。那可是整个临安城的绸缎,你就不好奇的是谁干的?”
“好奇有什么用?这绸缎的去除不见得比茶叶好查吧?我们手头,又没有买家的任何线索。”
阮凌秋摇摇头:“如果他们只是正常的买卖,当然难追查。但是他们这么大的手笔一下子买完了临安城的绸缎,还结清了货款,那就不自觉的留下了线索。”
她说着,从怀中拿出来一张飞券展开在在桌子上:
“我问你一个问题,这是什么?”
慕明翰看看飞钱在看看阮凌秋,心说你当我傻吗?
“钱!你想给我?”
阮凌秋一下收了回来:“想得美,这张可是五十贯的。”
慕明翰突然想了一下:“我发现你最近好像买了不少东西,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咳咳....我出来之前就想,反正我们的船也是官船,免费且安全,就去找了一下虢国夫人借钱,想进货回去卖。我本来只想借一万贯,谁知道虢国夫人说,一万贯借不出手,就借给我了十万贯。”
慕明翰吧唧了一下嘴唇,第一次听说还有借不出手的。
阮凌秋继续说道:“先不说这些。这个东西其实不是标准的钱,这个叫飞钱。各地商队往来行走,奔波于崇山峻岭戈壁沙砾之间,铜钱银两既面值太低,运输携带也多有不便,而且,还唯恐路上遭人抢。因此,商人们就将钱币交给各地驻京的进奏院。进奏院呢,会发给商贾半联赁证,另半联赁证寄回各地相应的进奏院的分支机构。商人回本地区后,经验证相符,便可取款,这就是飞钱的由来。”
“飞钱有两种:一是官办,由官家进奏院直接印制发行。二是私办,由大商人设立一些便利的兑换点,进奏院负责最终兑换监管,大商人从中吃个小差价。所以,所有飞钱的资金往来,都可以在进奏院内查到。”
慕明翰似乎明白了过来:“你的意思是,我只要去奏院查查,查查哪家商号最近流出了大量的飞券进行兑换,就知道我们应该去找谁了?”
阮凌秋点了点头,慕明翰转身看看徐庸,徐庸马上出去,真是老板一瞪眼,小弟跑断腿。
徐庸在回来回禀:“殿下,最近果然有一家商号开出过大量的飞券,而后,前来兑换变更的飞券的都是那些卖出绸缎的。”
慕明翰回头:“那家商号不会也是假的吧?”
“那倒不是,那家商号还有一个门脸。不过店铺很小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卖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开的出几十万贯飞钱的铺子。”
阮凌秋苦笑:“能不能开的出又不是我们说了算的。看来还会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的了了。茶叶这件事他们都能做的滴水不漏,绸缎这件事又怎么会给我们的留下把柄?这几天也累了,我听说西子湖上的风景不错,亲,不如我们包一个画舫游湖一番,放松一下怎么样?”
慕明翰看看她,难道要自暴自弃?
“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烟。西湖美景三月天哎春雨如酒柳如烟、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在画舫里,阮凌秋哼着歌,看着船娘姿态优美的开始撑船,一根细长的青竹竹竿。
那画舫不大,造型却十分的别致。五彩的绸缎绕着船体,将画姿势优美,船娘使劲一撑,竹竿一弯,同时将有些娇小的身体靠上去着力,臀腰上的曲线和竹竿弯曲的样子,像是浑然天成一般。
许是经常撑船的缘故,那船娘的身段,在一动一静中显得十分柔美。这画舫是供游人游湖的,撑船娘子的容貌自然也有些姿色。
慕明翰听着阮凌秋哼着他从没有听过的歌谣,心中开始嘀咕,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是在暗示我和你修行不够吗?喂喂,你能不能老是看船娘?正常点看看男人行不行?比如我?
这船是暮云翰花了五两银子包了五天的,西子湖上的船娘,接送的都是富商贵胄,也不至于没有见过五两银子的市面。但是慕云翰的出手还是比一般人大方不少。船娘暗自盘算道,按钱庄的兑换价,五两银子可是四十贯呢,还只是用到五天而已,是高兴的很。
画舫虽小,一干用度样样俱全。靠椅床榻,美酒清茶,画舫在西子湖上缓缓的行进着,走走停停,晚风习习,说不尽的惬意。
龙井虾仁、宋嫂鱼羹、松鼠桂鱼...船娘想想总不能贵客就之是喝喝酒吃吃菜还是应该找找乐子,就是不知道这娘子和公子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