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珍珍挣脱不开,对着陈百顺直跺脚,“二爷爷,你就折腾我吧。”
陈百顺假装没听见,揣着袖口缩了缩了脖子,朝后一仰一副我在专心晒太阳的感觉。
老板娘见陈珍珍不答应,拉着她还要恳求,陈珍珍脸上厌烦,随口就说:“行行行,谁让我摊上了这么个爷爷,你起来吧,先把你男人的事搞定再说。”
老板娘这才转忧为喜,擦了擦眼泪,按照陈珍珍说的去准备干净的瓷碗去了。
她走了之后,陈珍珍一边在台阶上铺开黄纸,一边愤声骂道:“你个为老不尊的,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要人家的钱,我就不认你这个爷爷了!”
陈百顺没理他的威胁,哼哼唧唧的还唱起了小曲。陈珍珍狠狠的冷哼一声,继续了手上的动作。
陈百顺见陈珍珍不和自己摆活了,冲着我喊:“那小川子,你也别光傻站着,去看着珍珍怎么做符,以后这些事情你都要学的。”
我拉着傻杰往跟前走,等等到近前,陈珍珍就拦住了我,“行了,这玩意有什么好看的,你老实的在那边站着,看好了傻杰被跟我捣乱。”
我看了看傻杰愣瞌瞌的眼神,紧了紧握着他的手:“行,你放心吧,傻杰听话着呢。”
陈珍珍没再理我,在她带来的黑瓷碗里调和了一点朱砂,跟着便拿着毛笔点着朱砂画起了符。
这姑娘平日里凶的和母老虎似的,这会专心致志的样子,还真不能让人小觑。
许是这画符还是力气活,没一会她的额头上便冒出了细汗,再画下去,身上隐隐有着白色的雾气现出来。
我以为是因为我开了天眼才能看到这些事情,没想到过来围观的老板娘和店伙计也看到了。
他们俩低声赞叹了一声,对视的眼中都对陈珍珍敬佩不已,而陈珍珍再一次颠覆了我对她的认识,这安静的写符还能冒汗,她可是我知道的第一人。
陈珍珍一连写了两大张纸,收笔直身说了声‘好了’,我发现她声音虚弱脸色也白了点,就问她要不要帮忙。
“你消停呆着吧,我这东西一般人可碰不得。”说完她自己把东西收拾好,符纸晾晒干净拿起来时,脸色稍微有所好转。
她拿着符纸叠好,让陈百顺帮忙看着,之后便径直走向大树旁拴着的公鸡跟前,接过老板娘递来的瓷碗放在地上,对着公鸡念叨了两句,那原本拼命扑腾的公鸡瞬间服帖起来。
像是陈百顺在大伯家那样,他对着鸡脖子薅了一层鸡毛,拿匕首一划,公鸡的血就流了出来。
鲜红的鸡血一直流到黑色的瓷碗里还冒着热气,没等流干净,陈珍珍把鸡身朝着旁边一甩,拿出一张符纸在鸡血里搅动了一下,端着瓷碗进了屋。
我没像老板娘店伙计一样追进去,站在台阶上接着窗户往里面看。
陈珍珍拿着瓷碗到念头耷拉脑的老板面前,让店伙计抓着老板的手,对着他的中指就割了下去。
青黑的血色一出,老板娘顿时惊呼道:“这血怎么这色的?”
陈珍珍端着碗控血,说老板被着了怨气,要不赶紧救,也就是这两天的事。老板娘一听,满脸的后怕,又开始恳求起了陈珍珍让她一定要救下老板的命。
说得多了,陈珍珍也就烦了,眼皮一翻道:“我这不是在救么。”
老板娘尴尬的不知所措,店伙计上前捅了一下她胳膊,让她别说了,她这才闭上了嘴巴。
不一会陈珍珍端着半碗混杂着鸡血的青黑血液出来,到陈百顺跟前一递,没好气的说道:“二爷爷你帮我看看,能不能行?”
陈百顺眼皮没抬,干脆说道:“行行行,我要是没说话,你就麻利儿干你的,别老是跑这来吵我睡觉。”
“哪有给孙女找完事你自己偷懒的,你给我起来,看着我把血符作了!”陈珍珍是真气上了陈百顺,端着碗上去就拉陈百顺的胳膊。
老板娘一脸心惊的看着那碗血,我猜她倒是不会心疼那只公鸡,一准怕把他男人的血打到地上。
陈百顺被陈珍珍吵得也睡不下去了,撩着袖子就起了身,“我真是欠了你的,行,你作吧,我帮你看着。”
陈珍珍拿下巴点了一下符纸,“你帮我把符纸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