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rr与他们告别之际,还亲切地拍了拍祝凯旋的手臂,笑容暧昧:“你的宝贝受惊吓了,今天晚上记得用你的温柔好好安抚她。”
kerr的翻译默认这句话云雾来会自己给祝凯旋翻译,于是没有出声。
云雾来仗着祝凯旋听不懂法语,一通胡编乱造:“他说我之后还有下一季的秀场要忙,要你别耽误我太多时间。”
祝凯旋带着礼貌的笑容应了:“当然。”
翻译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不过在云雾来的眼神威胁下,什么也没敢跟祝凯旋透露,只敢把“当然”翻译给了kerr。
就当是应了kerr说的话吧。
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外头有接送车辆在等候,虽然目的地不同,但是祝凯旋还是跟着云雾来上了同一辆车。
云雾来正在给云霜拨电话,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提出异议。
云霜没有接电话,而且至今没有回复云雾来的微信。
云雾来“啧”了一声,不过还是给云霜拨去了第二通电话。
过程中,她看着祝凯旋的侧脸,跑题地想到,她和祝凯旋是不是有点过分黏糊了?
就这点回家的路还要一起。
祝凯旋察觉到她的视线,把头扭过来看她。
云雾来心虚地别开视线,幸亏与此同时,电话终于通了,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云霜不说话,云雾来率先开口:“霜霜,你在哪里?”
她很少叫云霜霜霜,一般这么叫了就是哄人的架势了。
“在家。”云霜语气生硬。
家就是指骆家。
从前他们自己的家已经没有了。几年前,云雾来出国读研需要大量金钱,尤其她去的还是以昂贵著称的伦敦,于是把房子给卖了,卖来的钱她平均分成了两份,云霜那份她至今一分未动,打算等云霜出嫁的时候给她。
“我问过哥哥了,他说你不在家。”
云雾来是诳云霜的,她压根没有联系过骆洲,她是凭借云霜那边的背景声音判断出云霜应该还在室外。
云霜果然上当,怒气冲冲地呛道:“用不着你管。你别管我,我也别管你,反正你不就希望这样吗?”
“你这话说的,”云雾来友情提醒她,“你还每个月拿着我给你的生活费呢你忘了?”
云霜让她气噎着了,沉默两秒,一声不吭就把电话给撂了。
祝凯旋惊了:“云雾来,你情商是负的吗?”
“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云雾来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那话说得火上浇油了,但又不想在他面前承认自己的失误,于是强行辩解。
祝凯旋嗤笑:“很显然,你失败了。”
云雾来坐在位置上做了一会心理斗争,还是决定给云霜打第三个电话,并且彻底拿出了哄人的架势:“你在哪,我过来接你,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行吧?”
云霜说:“用不着,而且你以后也不用给我打钱了,我现在开始自己赚钱了。”
说完,她再度撂了电话。
云雾来两度被撂电话,火气蹭蹭蹭地上来了,把手机往腿上一拍,骂了句“反了天了,就那几块钱工资牛什么呀,工作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有的呢!”
祝凯旋本来在看窗外,闻言就看过来了,眼神明明白白写了“你怎么这么自恋”。
“难道不是吗?”云雾来知道他什么意思,不甘示弱地反问。
“不是,人事自己招的。”祝凯旋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谎。
云雾来斜睨他一眼:“是吗?”
“嗯。”
没过一会,他还是推翻了高冷姐夫的形象,操心起来:“你想一下她会去哪里,去找一下,大晚上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找什么呀?这么大人了能出什么事?”云雾来很生气,随口埋怨,“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已经一个人在伦敦了,也没见你操心。”
她读书早,所以她像云霜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在伦敦读研二,那个时候,她和祝凯旋关系在异国恋的摧残下势同水火,争吵频频。
彼此给对方的关心和爱护确实不多。
她就这样一时心直口快,揭开了两人之间的伤疤。
车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窗外霓虹闪烁,沿路一盏又一盏的路灯晃过窗前,把车内照得忽明忽灭,她的五官轮廓也随之一会清晰一会模糊。
过了很久,祝凯旋低声说道:“那个时候,很抱歉。”
那个时候的他年轻气盛,不够成熟,不懂如何处理异地恋的矛盾,现在回想起来,很多时候明明可以做得更好的,可以给她更多的体谅和迁就的,但他没有。
云雾来抿嘴,低头看自己的指尖。
时隔几年,回忆到那个时候两个人针锋相对、互相伤害,她还是会感到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