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没急着走远,她觉得后面肯定还有好戏。所以她躲在一边看了看,看到秦姝的狼狈和狂躁,王慧笑的差点得意忘形。拉了身边的侍女赶紧匆匆走了。
得罪她,也得注意火候。否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她可不想被秦姝一口咬了。
只王慧还有愁的事,就是她都这么主动了,云宋却还不召她侍寝。
她看得清楚,云宋虽然对她有几分怕,可一点也不讨厌她。
她一向胆子很大的,只要不连累身边的人,她什么上房揭瓦的事情都能做出来。她眼珠子一转,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些坏主意。
这么想着,便找了身边的侍女去打听去了。
只这事还没回到丹晨宫王慧的耳朵里,就已经传到了翊坤宫里。
这事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宫里有些妃嫔也常用这法子的。只不敢拿到明面上说,大家心知肚明的,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可这事与王慧有关,秦雉便上了心。
只因万石砚的事情秦雉也是知晓的。刘富是个当事人,实话自然是一字不落的到了秦雉的耳朵。
秦雉本就因秦牧的事情这口气还没消,突然听说了王慧这件事。秦牧人不在永安城了,秦家人的代表可不就是她了么。
只她不是秦姝那样的性子,便觉得就算要惩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郎,也得等到适合的机会。
这不,适合的机会就来了。
她对秀年吩咐道,“若她还来求一次,便将御医把东西给她。不要叫她起疑便是。”
秀年已经明白,又问道,“要用奴婢备好的人吗?”
秦雉想了一下,道,“是该加点筹码了。这次的事情,不如一箭双雕吧。”
秀年应诺,又问道,“皇后那里似乎很生气,可要奴婢去提点一二?”
秦雉扬手道,“不必了。她这些日子也受了委屈,让她找个人撒撒气也没什么。王慧那丫头在她那里不会受多大委屈,这事闹不大。”
秀年点头,又担心道,“就怕皇后又要提起子嗣的事情。她是皇后,没有子嗣,在宫中总归根基不稳的。”
秦雉面色不大好,道,“这事哀家怎么想不到?好在他们成亲才不过半载,这件事还不急于一时。”
秀年低声应了。因着她上一次她斗胆说了一个主意被秦雉训斥了。在这件事上,她再不敢多言。
秦雉起身,懒懒道,“将那琴拿出来,哀家练练。多少年了,最近又迷上了。”
秀年忙去端了,放在秦雉跟前的时候,道,“还以为上次王大人的话叫太后不高兴了。”
秦雉浅笑,“他呀,看着是个武夫,其实脑子精明的很。要不然,也不能坐到今日的位置。当年,他就是出身差了点,要不然我爹……”
秦雉突然止住,去看了一眼跟前的琴。
不会因为你示弱便糊涂的不知道东西南北,当然他心里也会给你留一块地方,什么痴傻的事情也会做。这就是男人。分得很清。理智和情感拿捏的很有分寸。
秦雉一笑,拨弄起琴弦来。
——
云容小睡了一会儿,便起来了。隐约觉得外面有些响动,她披了外衫,头发也不挽走了出去。
本就是在自己宫中,且这里平日里也没人来,她便随性一些。
她出来时,徐姑姑瞧见了,忙上前道,“吵着殿下了?”
云容指了指前头,道,“怎么了?”
徐姑姑微微垂眸,随即道,“又送东西来了。”
“这次又是什么?”
徐姑姑道,“是夏日里专用的软罗纱,这纱薄如蝉翼,制了衣裳穿在身上,十分凉快。在永安城,这东西到了夏日价格都快赶上珍珠玛瑙了。”
见云容不说话,徐姑姑道,“送来了,殿下不用,便随它放着。”
云容道,“咱们这里才多大?那间屋子已经快放满了吧?我看他是要把我这绯云殿都装满。”
一会儿应季的水果,都是几篮子叫人抬进来。一会儿又是稀奇的花草,十几盆叫人送进来。一会儿又是一些瓷器,花瓶碗碟茶盏都有,一大木箱子的搬进来。旁边再抱个小木箱子,里面都是时下流行的金银首饰。
瞧瞧,今日又是布料了。
偏偏,云容没法又大张旗鼓的叫人抬出去。这样,就引了更多的人注意到这里了。她只好默认徐姑姑全部都收好。却从没想到该怎么处置。
他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这么肆无忌惮的一直往这运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