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宋忧心忡忡,陷入了十分两难的境地。
她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还学不会如何在权术中周旋。随着秋猎之期临近,北渊国太子赵丹的队伍也离着永安城越来越近了。
在此之前,却也有个小插曲。
云宋早上起来,先要吞下一颗落音丹,就水服下。这件事,是只有刘富做,从不能假手他人的。这一日,云宋起床,刘富伺候她更衣之后,便取来了落音丹。
云宋吞服的时候,听刘富说道,“这是最后一颗了。往日里秀年都已经送过了,这一回,一直没见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差池。”
这些事本不用云宋操心的,听了刘富一说,便想着,秦雉再与她有矛盾,也不会将此事耽搁。想了一下,便对刘富道,“你去问问秀年,可是出了什么事。”
刘富应了。
趁着云宋去上早朝的时候,去了一趟翊坤宫。
等云宋下了早朝,刘富已经早早回来了。
他道,“秀年前几日就去了的,但像是被人跟着了。也不知道是哪里的人,她不敢妄动,绕了两圈又回来了。”
云宋便道,“那今日还去么?”
刘富偷偷瞥一眼云宋,回道,“秀年怕是被盯着了,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小心些。”
云宋忧心道,“若是没有落音丹,朕的声音便是女郎的声音,叫人会发现的。”
刘富恭顺点头,“秀年也是这个意思。太后的意思是要不,皇上亲自去取一趟?”他又偷偷去瞥云宋,在她视线扫过来时,不动神色的垂了头。
云宋明白秦雉的意思。落音丹制作的地方极为隐秘,这些年,只有秀年一人知晓。便是侍奉她多年的刘富也是不知道的。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云宋想了一下,道,“那好,朕去一趟。朕去问秀年,在何处取。”
刘富道,“秀年已经在外候着了,奴才去传。”
不一会儿,秀年进来,大殿内的人都被屏退。秀年将地址说给了云宋。
云宋没有多耽误,便唤了钧山出宫去了。
钧山驾着车绕了一圈,依旧没有停下。
云宋坐在马车内,问道,“怎么了?”
钧山道,“有人跟着。”
云宋凝了神色,道,“能甩掉吗?”
钧山在外扯着马缰,道,“能。皇上坐稳了。”
钧山架着马车,又绕了两圈,终于将人给甩开了。
云宋从马车里钻出来。
钧山道,“皇上进去,微臣守着。”
云宋道,“你去隔壁街的绸缎庄等我。”
这是秀年吩咐的,饶是钧山,她也是到了此时才说。
钧山点头,架着马车离开。
云宋则是从前门绕到了后门,三长两短的敲门声。有人给她开了门,左右瞧了瞧,又看向她。云宋拿出一块玉牌,道,“我来取东西。”
“稍等。”
那人引着云宋进去,让她在花厅坐着。然后他自己出了屋子,又去了别处。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人才回来,手里拿着一个木制的锦盒。
那人打开来,对云宋道,“请验货。一共六十粒。”
云宋看了一眼,不解道,“怎么是六十?”
那人回道,“安全起见。再要取货,两月之后再来。”
云宋点头,道了一声,“有劳。”
那人又引着她去了另一间屋子,从那屋子穿过去,又进了一个院子。往前走,打开一扇门,进屋便是一家脂粉铺子。
云宋从里面挑了一盒,付了银子走出去。
到了大街上,云宋便直奔接尾而去。在那里,她看到了钧山。她上前,钧山扶着她上了马车。
等上了马车,云宋松了一口气。她都是按照秀年的吩咐,不多问,不多看,只管取了落音丹。
将木制的锦盒搁在一边,她问道,“没有被人跟上来吧?”
钧山道,“皇上放心,没有。”
云宋便道,“那回宫吧。”
这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云宋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却不知道,背后有双眼睛已经在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