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度不大,云宋却已经皱了眉。
他这是不给她退路了。
她不免心虚起来。是她做了什么叫容洵起疑了吗?可是容洵不是失忆了吗?又或者她方才昏迷的时候说了些不该说的梦话?
云宋懊恼不已,只能硬撑,当一只纸老虎,“容洵,你敢对朕这样,该知道是什么罪名。”
容洵的手就这么抓着她的肩膀,一双眼睛凝视着她。
云宋咽了口唾沫,她紧张的身体都绷直了。可她由不得自己去打颤,强让自己镇定,“容洵,你期待的又是什么?”
便是叫他知道了又如何?
他能承受的了这个后果吗?
云宋只得赌这么一回。
有些事情与其去探寻个结果,不如不知道结果。
——
云诗是个说到就要做到的人。或许骨子里的骄纵在王家彻底被激发了出来。又或者,生活将她逼迫成了那个样子。
可她也厌倦了那种生活,想要做出改变。
她拉着王誉回到了王家,直接冲进了陈氏的屋子。
陈氏也被她的架势给吓到了。
以为是云澄出了事忙问道,“莫不是九王爷情况不太好?诗诗,你不要着急,找宫里的太医……”
“娘……”陈氏的话被云诗直接打断,她说道,“娘,我爹不算严重,大夫说好好的休养还能恢复。但娘,我今日要与你说的不是这件事。”
陈氏看一眼王誉,然后对二人道,“有什么坐下说吧。好好说。”
云诗和王誉坐了下来。王誉倒了茶,一杯递给陈氏,一杯递到了云诗跟前。云诗却看也不看一眼。
云诗道,“娘,我想好了,我想与王誉和离。”
陈氏一惊,看向王誉,随即问道,“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还是因为你爹的事情生阿誉的气?这事我不该偏袒自己的儿子,可不至于到这个程度是不是?诗诗,这种事非同小可,万不能冲动。”
云诗道,“娘,不光光是因为这件事。我与,我与他早没什么夫妻情分了。”
陈氏也有些着急了,忙对王誉道,“阿誉,你是不是惹了诗诗生气了?快道歉。诗诗这么好的孩子,一定是你惹了她了。”
王誉正要开口,又被云诗说在了前头。
“娘,我不怕把话挑明了。你和王誉就算不愿意,也得同意。我是一定要和离的。以我郡主的身份,我是不能接受被休的。所以最好我们就和离,大家相互也没有失多少体面。”
云诗说这话的时候,俨然已经是另一种态度。
陈氏都觉得恍然,仿佛她完全变了个样子。
陈氏张了张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去看王誉。
王誉便道,“诗诗,此事我们俩回屋再说,不要让娘忧心。”
云诗却想着早早了结。她直接道,“不用了,就在这里把话挑明了说。王誉,有些话,你要自己说吗?”
陈氏不解,去看王誉。
王誉还是对云诗道,“诗诗,我们回去说。”
一边说着话,一边去牵云诗的手。
云诗一把将他的手给拂开了。
这举动叫陈氏一惊。但她还是按下了当家主母的怒意。饶是云诗不懂礼数,她还是觉得应该拿她当个孩子看,好好说。
她温言道,“诗诗,你可是因为生孩子的事情?这件事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先调理着,总会有的。”
云诗听后,冷然一笑,道,“娘,你以为是我生不出孩子吗?不,生不出孩子的不是我,是他,是王誉。他根本举不起来的,你知道他在狱中经历了什么吗?他被……”
脸火辣辣的一疼。让她的话戛然而止。
竟是陈氏甩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云诗都打蒙了。
平日里端庄持重的陈氏竟动手打了人。云诗捂着脸,难以置信。她的婆婆,平日里待她多好啊,简直像是母亲一样。
陈氏手还在抖,指着她道,“再敢胡言乱语,把责任推到自己的男人身上,这便是你的教训。怪我平日里你太惯着你了。九王爷他一个男人,不懂得教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做一个温良的女人,我这个婆婆代他来教教你。”
云诗气的哭了出来。
她终于知道什么叫有苦难言。
她如今说的话,不会有人信。
便是有人知道是真的,也会觉得是假的。
陈氏指着她继续道,“你要和离是吗?休想!按照大魏的律法,你单方面提出来,若是男方不同意无过错,这事便不能作数。云诗,我把话说白了,除非我王家要休妻,否则你一辈子都是我王家的儿媳。来人,少夫人身体不适,因九王爷忧思过度,将她带回屋中歇息。没什么事,便不要出院走动了。”
待老嬷嬷将云诗搀扶着出来,送到院中,又交代了院子里的人,又在门口安排了两个男子守着。绿儿便呆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云诗竟是要被软禁了吗?
屋内,王誉宽慰道,“母亲不要因为诗诗的事情伤了身体。她也不过是一时冲动。”
陈氏命人将门合上,看着王誉道,“以前不知道她如此骄纵,说话竟如此没有礼数。若知道,当初绝不逼着你将她娶进门的。若论一个妻子,她实在是不合格的。可毕竟已经娶进来了,就得好生待着。她闹了脾气没事,我来管教就是。”
王誉点头,“有劳母亲了。”
陈氏顿了一下,有些话终究是问出口,“阿誉,你与我说实话,她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