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之后,她还头疼着,完全忘记了昨天晚上酒喝着喝着怎么就回到自己床上了?
谢玹的目光转向别处,嗓音清冷:“长兄奉旨练兵,连夜出城去了。”
“这么急啊?”
温酒想了想,“也是,宫里那位的心思谁也猜不着,有事还是趁早办的好。”
谢玹不由得回头看她。
温酒总觉得三公子今天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可她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
她不说话,谢玹也不开口。
两人隔着两步远的距离,相对而立,气氛顿时有些难以形容的尴尬。
换做平日,三公子不愿意搭理她,转身就走,温酒最多也就是觉着谢玹这人脾气差,难相处。
现在好了。
人就在你跟前站着,不动不静不开口。
温酒觉着要等谢玹主动开口,可能是要等到海枯石烂去,只要硬着头皮开口问道:“三哥……还有事?”
谢玹这才从袖中取出一本书递给她。
温酒接过来一看,女诫?!
她愣了片刻才开口问道:“这是给我?”
“嗯,本该昨日给你的。”
谢玹难得不同她闹别扭,好好说一次话。
居然给她这玩意?
昨天?那不是当做生辰礼送的?
温酒整个人脑袋都有些嗡嗡作响,看着谢玹许久,刚要开口。
少年已经转身朝另一边走去,“你自己先看,有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若是不识字,便找女先生来教你。”
温酒:“三哥……”
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没办法正常从喉咙里发出来。
呆愣了片刻,谢玹已经走远。
真的真的不得得罪三哥啊,连她想说自己识字不多看不懂女戒这种极其的由头都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温酒看着少年的背影许多,梅花树上的花瓣落下来,落在她鼻尖。
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喃喃道:“好好的,怎么忽然让我看女诫啊?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啊。”
身侧的金儿欲言又止:少夫人!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难道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金儿。”
温酒回头,忍不住问道:“昨夜我喝多了,可曾发生过什么事?”
金儿支支吾吾道:“也没什么事。”
将军和三公子谁都不让提,她们这些做婢女的,还是听主子的话吧。
“真没事?”
温酒把金儿从上到下都打量了一眼,她这身边人,可是能把事瞒的滴水不透的人。
越是说没事,温酒反倒更加觉得,没那么简单。
金儿被她看的有些慌张,“少夫人,店里那边客人多,我、我先过去帮忙了!”
“站住。”
温酒也不同她慢慢套话了,直接问道:“我昨天晚上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喝醉酒真是人生大忌。
万一她吧前世那些事全部抖落出来,指着谢玹和谢珩的鼻子骂奸臣邪佞!
那这条刚捡回来的小命也里玩完不远了。
金儿纠结再三,纠结的心态在温酒目光下无所遁形,“少夫人……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昨晚……你一下子把将军和三公子都惹毛了……”
“什么?”
温酒只觉得晴天霹雳一般,该不会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吧?
她毫不迟疑的转身去收拾细软,金儿跟在她身后,看的一头雾水,“少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温酒道:“我去避避风头。”
脑子转的飞快,琢磨着怎么样才能把那些事合理解释。
金儿:“……是该避避风头,昨天少夫人对着那两位说:但愿抱拥世间真绝色的时候,婢女都想过直接从那里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