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需要刷卡才能启动,他站在外面,看她拿出卡往墙上的卡机一贴,按下四十五号键,等到她离远了,这才肯进去,电梯门徐徐地合起,他双手捂着橡皮筋,轻轻地摸。
这个时间段没人乘坐电梯,他顺畅地到达顶楼,助理守候在电梯门外,对他颔首,领着他到董事长办公室,“先生请进。”
陆邱庭在书写文件,他进门的那一刻,才放下笔,看向他,不觉得任何意外,待身后关上了门,许初年摘下帽子。
然后,他细细地挽起衣袖。
喝了太多的酒,除去耳根有一些红,其他看起来十分正常,但体内叫嚣的偏执暴戾,随着酒精发酵起来,越发的浓重,只有一个念头,陆邱庭却不解,想起不久前母亲打来的一通电话,他脸色微沉:“你来,是为了别的事。”
许初年挽好衣袖,才理他:“对。”
“我是来揍你的。”
办公室外,还有助理的工作区,正在敲击键盘,就感到一阵强烈的震动,伴着摔砸声,吓得余助理身体一抖,等再次传来震动,他如惊鸟忙循着声飞跑过去,在门前迟疑了会,敲敲门,“董事长?”
里面摔砸不断。
他直接开门,陆邱庭挨了一拳猛往后退,嘴角有了血丝,再咬牙冲上去,又是不分胜负,另外那个人脸上同样见血,他来不及关门,逃回座位打电话通知保安。
在她得到消息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十几分。
派出所叫她来交保释金赎人,说他打架滋事,苏南沫的脑中嗡的一下,霎时空白,她背后涔涔的冷意,跑到路边打车却发觉没带钱,于是急忙回家取了钱,赶去派出所,下车前直接塞给计程车师傅一百块,她跑进大厅里,遇到警察便问:“……你好,我是来交保释金的。”
那警察给她指示了方向,“你去那问问。”
她照做了,房间里就坐着一位警察,听完她的话,领着她去另个房间。
她一颗心悬着,当警察开门,她看见沙发上的人那一刹那,只剩锥心的疼,疼的眼眶一酸盈起泪水,另有两三个警察在办公,他则用手背拭着唇角的血,脸庞带着淤青,乌黑的眼睫颤了颤,慢慢抬起,凝睇着她,随后别扭地转过脸,抿住唇。
双手搁在膝上握紧。
都这时候了还闹脾气!
她看一眼办公桌那的警察,“你好,我来交保释金。”
一套手续办下来,她再看回沙发,撞进那微红的双眼里,炽热交织着阴霾在翻滚,直到重新得到她的注视,才乖巧的平息,垂下眼帘,她叹了一声气,上前挡住他,他怔了下,脸就往另一边转。
“好了……”抚上他的脸,轻轻地,“我们回家。”
转而牵起手,一起出办公室的门,半路忽然手心被狠狠一甩。
苏南沫讶然的回头,而他冷着脸,抬脚去大门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疑惑的跟上他再试着去牵,结果还没碰到他手背,就被他眼疾手快地躲掉,这样目不斜视,不让她牵手的对待,还是头次。
“阿年。”不放弃地一把抓住他的手,接着就被抽开了。
他抽离的气力很大,她根本敌不过。
苏南沫困惑的望着他,直到路边打到车后,她先坐进后座,刚跟司机报完地址,肩膀就被一挤,又拱又挤地把她怼到那边的车门。
是阿年沉沉地坐下来。
她脑袋有些疼,一直在琢磨着原因,小声的唤:“阿年……?”空气里一片寂静,两人挨得紧,便嗅到他衣服上残剩的酒味,一愣,该不会是酒还没醒吧……她的指尖动了动,试探地捉他的衣服。
他就躲开,闷闷地低吼:“不要动我。”
委屈的唇线抿紧,盯着自己的双手,声音低下来,“还是小时候好,沫沫现在都不黏我……”他说:“沫沫不爱我了。”
她的心一下软了。
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搂在怀里,用脑袋蹭他肩膀,轻软的叫:“阿年,好啦。”一个劲地蹭着,更搂紧了,鼻尖蹭上他的脸颊,“啾”了口。
她难得的娇软缠人,许初年垂着眼,耳尖的红晕积的更深,难察地舔下唇,仍不肯看她,苏南沫就捏住他的下巴面向自己,眼角含笑,哄着:“这样够不够?”
似乎只要他一说够,她就又变回能随意抛弃他的沫沫,于是他面无表情,甚至凶巴巴的:“不够!”头一扭看向旁边去。
苏南沫扬眉,盯着他脸上的淤青,知道他是因打架进的派出所,但不知道他打的是谁。
只短短的一会,没有等来她的撒娇,他陡生气恼,握住手臂上的那十指用力掰开,狠道:“你别动我!!”
“你确定?”
她问的狡黠,激着恼怒中的男人瞬间热血直上冲,一字一字,格外清楚,“我,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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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香嘛~
明天后天预计是更新梁警官,偶尔会卡顿,爱你们~
第三十四
他这样说了后, 直接转脸去看窗外。
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头发还有点乱, 苏南沫伸手,才不管他生气,轻轻地捋顺他的发丝, 再捏捏发尾, 这才不管他,身子动了动靠回去坐好,安静的望着他, 想他能忍多久。
路况顺畅,偶尔一辆轿车自眼前冲过去, 许初年背对着她,感觉到她不再动了,目光渐渐深暗。
回忆里, 传来“砰”的一声。
掌心稳稳接住迎面而来的拳头,他唇角破裂流血, 面前的男人却是勃怒, 近乎要绷持不住,使得他心情轻愉, “许邵祥的公司没问题,而是他在开公司之前,在十几年前, 沫沫七岁的时候, 他去过一次杨城。”
陆邱庭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