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回神,热血冲头,也记不得怎么回事,空气翻搅得稠腻稀薄,天旋地转间唇齿舌将清冽的温软占满,蹭起微微濡湿,沿着牙龈勾勒着,每一片都是远不敢奢求的甜,生涩地想要更多,顺着伸来的舌尖含到最深,极贪慕地细腻吸啜,随着沸升的体温,近乎要融化成水。
醒来的时候,对着眼前熟睡的面孔愣是怔了几秒。
腰上是少年沉沉的手臂,唇紧贴着她的眼皮,呼吸匀热,烘得她小脸重新泛热,头晕目眩的,忍不住偷偷呜咽,埋进他怀里拱了拱,没法相信。
直到想看看时间,陆秋恋恋不舍地翻个身,摸寻床头看有没有闹钟,或是手机,手一搭碰到了枕边的一团衣料。
离得近了,淡淡的麝香气味氲进呼吸散发开。
手指摸摸,蹭到衣领上的针头,质地跟脚线让她觉得熟悉,心头不禁掠过一丝奇怪,陆秋起身,轻轻地挪开他的手,下床摸索着找大灯的开关,咔的一声,视野明亮。
校服衣领的姓名清晰无比的撞得她一震。
“陆秋”。
衣服上的麝香确实存在,不如身上的校服柔软,手里的衣料略凝固干硬,她想起自己高一时遗落的校服,脑袋里的血管突突,正在这时,不经意瞥到正对面的墙,上面赫然挂着有大幅油画,触目惊心,暗色极重的笔触绘出来她被锁链缠绕,而甘之如饴的甜美神态。
再仔细看,胳膊被画成木偶关节。
“真想把你的四肢卸下来缠在我身上……这样,你就永远失去了抛弃我的选项。”
色调灰翳的卧室,少年慢慢坐至床边来,低着纤黑的睫羽,薄缀着眼尾,唇边衔着浅浅弧度,身后则铺砌有漆黑的天鹅绒帘,吞没了光。
半是阴翳,又半明半昧。
而他唇上的绯红,干净间糅着诡艳之色,徐徐动了。
“但我怎么可能伤害你,我等了你好久,一直,都是喜欢的……”指腹摩挲般温柔抚过唇面,随后,搓起指尖难以言喻的颤栗,向她走来。
点点冰凉触脸,是少年的手,将她脸庞捧起,他眸底的感情再肆无忌惮,幽暗的充斥着能焚毁所有的迷乱,饱含柔色,化作雨点似的吻落下,生怕惹疼了她。
“秋秋,秋秋,秋秋,你告诉我,你能接受这样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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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的病娇篇在下一章,下一章也是高能,额外解释下女主骑车脖子一凉,是被男主偷亲了,还有校服上的……嘿嘿,你们懂的哦
第六十九
“你以后能不能好好上课, 不要把精力总是放在这些……”孟初初看着桌上一个又一个饭盒, 里面的菜饭被摆成卡通形状,色香俱全, 却深感无力:“这些上面。”抬头再望向少年,他低着眸子,双睫轻颤着, 青白的两手笼在校服袖子里揪紧了衣摆。
唇嗫嚅了下, 然后慢腾腾地拆开了手上的绷带。
“初初……”
终于低呜了一声,颤颤巍巍将双手现出来。
孟初初一看,脸当即就白了,握住了他手腕, 原本烦乱的怒气也顾不得继续, 但见他手上全是烫伤,块块损坏的皮肉触目惊心, 一看就是被油溅的,她皱眉:“疼吗?”
在她手中的腕骨似害羞地扭动,这消瘦的少年不答话,亮亮的注视着她,生得唇红齿白, 仿佛迎着阴暗而生的妖冶毒花, 绽开了笑:“不疼, 只要能被初初记住。”他摸上唇瓣, 朦朦的痴凝着她, 整个温柔下去了, 又小心地反牵住她的手,想贴到脸上:“想要得到初初的表扬,表扬我的话,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头发亦是软绒绒的。
孟初初忍了忍想揉他脑袋的想法,抽走了手,倒是习以为常,“梓期,你看,我们打小就是邻居,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亲弟弟……”顾及到班里还有人,现在身边全部同学都知道他们的“邻居”关系,不免有点凑热闹的意思。
“没关系!”
暗哑的嗓音直接打断,少年全身在绷紧,低着头喃喃着:“没关系,初初,我不会放弃的。”便拔腿跑了出去。
留下孟初初和桌上的饭,在少数玩味的目光下,她闭眼叹了一声,半晌,将饭盒盖起来放进抽屉,打算还给他的哥哥或是他奶奶,想着,旁边飞来一张小纸团,啪的砸到了眼皮下,于桌面滚了滚。
孟初初看过去,窗下的男孩趴着,看着像是睡觉的样子,脚尖却踢着藏在桌底的篮球,她抿嘴一笑,将纸团展开——
“你真的把他当弟弟?”
她毫不迟疑地写了回信:“当然了。”
收到小纸条,男孩先是偷偷地背对她偷看,过了几秒,将纸条收好,从臂弯里露出一双笑眼,温暖的透着和煦。
这是他们班的体育科代表,徐科。
孟初初觉得,虽然霍梓期不比他矮,甚至那一双长腿又直又好看,可在她面前总是团小乌云,黏黏糊糊的随时会被她戳碎,偏又给她阴魂不散的病态感,如今两人放一起比较,她还是更偏爱开朗型的。
午休过后的一整下午,小乌云没有再来,孟初初也落得轻松,就是不知怎么的,徐科罕见地叫住她要一块回家,并在出了校门后主动伸了手。
“嗯?”她没懂,下意识把手搭在他手心,引得男孩一震,后知后觉的,从脖子红透了脸,格外吃惊的对视。
他的手烫极了,不及小乌云皮肤的冰冷,让她一时怔仲,迷迷糊糊间,还是他率先仓皇开口:“算了……”感到手指一紧,他紧紧地扣进了指间,生硬地摆动起四肢来,走的不大自在,偶尔揉揉充血的耳根。
徐科其实是想替她拿书包来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牵着别人的手……”
絮絮细语中,少年空洞的眸睁着,藏匿在电线杆后只露出半张漂亮的眉眼,死死注视着前方纤细的背影,她笑得正是开心,牵着另个男生的手。
心撕裂了一样,纵横的伤口在一寸一寸地龟裂,露出未干涸的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