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没有接,看了爷爷,见他收了之后放到自己怀里,这才高高兴兴的捧着对她而言相对很大的苹果,乐呵呵的想着,这村里这么多果树,以后一定饿不到自己。
“城里娃娃就是聪明。”老头看叶子这么小就懂事,忍不住笑着对叶泰清说。
叶泰清把叶子放到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上,让他趴在一个横木上,对着他的腰敲敲打打了一番,又用棍子帮他捆了一圈,再三嘱咐说是不能大动了,否则自己就真没辙了,老头这才讪讪的离开。
叶泰清看看时间,给叶子处理了个人问题之后,赶忙抱着她快步离开,虽然一路上仍有人不断的打趣,他就只是笑笑没有停留,等出了村子,叶泰清的速度就更快了,抱着叶子很快的翻了一座小山,走过曲折的小路,这才到了有人家的地方,叶泰清径直往前走,最后到了一户门前敲门,还没到门口,叶子就闻到一股子的羊膻味。
“老叶头,你怎么来了?”开门的正是昨天给他们指路的人,叶子认识的,那人见了叶泰清很是亲热的说完,又看了他怀里的叶子,忍不住笑问:“你这是来显摆你的孙女来了?”
叶泰清笑着说:“可不是!这个小家伙回家了,我可不得好好显摆显摆?说个正事,老成你家有产奶的羊没有?给我匀一只,这孩子体弱,得喝羊奶好好补补。”
老成摇摇头,叶泰清顿时有些失望,就是叶子也失望自己没有羊奶喝了,但是很快他又说能搞到,就是可能要多花些钱。
“钱我有,有羊就行,最好是刚开始下奶的,那个最补!”叶泰清闻言连忙说。
老成点点头,然后笑着问:“昨儿个一只羊跌下坡摔断了腿,你可要肉不,要的话我晚上给你送去。这天渐渐冷了,还能多放一阵子。”
“成!你给我匀一半就行,给你自己也留一半,如今我跟之桃可得好好补补,省的日后抱不起孙女,到时候可就丢了老脸了。”叶泰清闻言,有些惊喜,冬季吃羊肉是大补。之桃之前下地伤了脚,冬季多补补也是好的。
叶子捧着苹果,嘴里不断的溢出口水,羊肉啊!不知道爷爷奶奶能不能给自己喝口汤?肉汤泡上饼子也是极好的。
叶泰清熟练的给孙女擦擦口水,看她一直不吃苹果,以为她不想吃,结果想拿走,他还不让,等又从老城这里拿了一袋子干货之后,路过一条小溪,清澈的溪水让叶子眼前一亮,叶泰清
刚蹲下准备给她看水里的小鱼,她就将苹果丢进去,叶泰清一顿捡起来,去发现她抱着苹果在身上滚了一圈,然后长了口……顿时就乐了,原来自家小孙女嫌弃苹果没洗所以不吃啊?
看她用上面两颗小牙齿磨了好半天才弄开一个口子,美滋滋的吃着,叶泰清伸手点点她的小脸蛋,问:“这么爱干净啊?”记忆中之桃小时候就极爱干净,衣服上有个泥点子,都要换一身,果然是自家的孩子,一脉相承的完美继承了奶奶的习性。
“嘟嘟!!!”叶子正美滋滋的啃着带着酸涩味道的苹果,突然眼睛一亮,一只肥兔子就在自己的不远处,于是连忙喊道。
叶泰清顺着她的眼神一看,乐了,竟然是兔子,联想到她嘴里的嘟嘟,就明白了她是认识兔子的,可惜自己身上没有带药,倒是有些抓不住。
看着肥兔子就这么跑掉,叶子简直怀疑人生,那么肥,怎么会跑的那么快呢?爷爷扔了那么多的石头,明明都砸到了,可还是让它跑了,真伤心!还是在啃口苹果压压惊吧!
叶泰清努力了一把,但依旧没有帮孙女抓到兔子,心中略有遗憾,低头一看,这丫头又开始啃苹果了,没有之前的激动了,顿时失笑,伸手揉揉她的小脑袋,有些了然,自己的孙女是个聪慧活泼的丫头。
“爷爷,爷爷!”一路上叶泰清努力教她叫自己爷爷,从丫丫到夜夜再到爷爷,叶子好不容易叫出来,自己也不禁松了口气。
虽然嘴里漏风,但是叶泰清已经是听得满脸笑容了,他知道孙女确实是在叫自己,这种感觉真得令他很是愉悦。
回到村里早已炊烟升起,叶子顿时有些兴奋,在终于不用整天奶粉面糊糊之后,叶子很是欣赏奶奶的好手艺。
回到家中,温之桃给叶子温柔的洗了手,然后拿了一碗饭过来,叶子闻到熟悉的肉香,叶子看着碗的眼睛都不会转了。温之桃看到孙女这样,顿时笑眯了眼睛。
兔骨汤加上拇指大的面片以及切碎的小青菜,不用加任何调料,叶子就干掉了一碗。吃完之后浑身都看洋洋的。等下午太阳最大的时候,爷爷烧水,跟奶奶一起快速给她洗了一个澡之后,这舒爽令她都觉得无比的享受。
“我就说你都煮了汤,怎么没给客人拿出来,感情是为了咱家的小馋猫?”叶泰清也跟着喝了一碗汤,然后拿着玉米发糕就着剩下的豇豆辣椒炒兔丁,笑着说。
温之桃抱着叶子哄她叫了一会儿奶奶之后,才说:“如今这世道,有钱并不是什么好事。小叶子也就能先喝着汤汤水水,等过了年,丫头再大些,还得想法子多弄些肉才是。”
“老成晚上给咱们送半头羊肉,你想法子处理了,我在外面多放些味道大的药。”叶泰清闻言直接道:“咱两如今也得好好补补,别总想着省了,毕竟孩子还要咱们照顾,睿城他们估计好些年都回不来。”
叶子闻言跟着点点头,爷爷的想法很对啊!他们身体好了,才能更好的照顾自己呀?而且自己是不是能在他们吃肉的时候多喝些汤?哪怕没滋没味,但她都喜欢。因为知道一岁之前的孩子不能吃盐,也不能吃调料,可对叶子而言,能吃的实在是有限,最好的伙食就是奶粉、麦乳精,可就这些也会经常断货,叶子觉得如今对自己而言,只要能填饱肚子,她可以不在乎味道。
第7章 好心办坏事
显然等叶子拿着奶奶为她特制的羊肉干的时候,无比快乐的叶子觉得她想的太简单了,奶奶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宠爱自己,啃着羊肉干,喝着羊奶,偶尔还有地瓜干,烘烤的小馒头,叶子觉得这样的生活简直太如意了。
看着爷爷在院子里晒中药,看着奶奶帮人熬好药之后,爷爷在门口一叫,就有人过来拿药,来人不拘几个果子、两个鸡蛋,或者一把青菜,总之叶子也算明白了为什么家里不怎么却吃得的原因。心中微微松了口气,没有因为自己,让爷爷奶奶过得艰难这就很好了。
可能是因为爷爷奶奶给叶子进补得当,等到寒冬来袭的时候,叶子已经能够熟练的叫着爷爷奶奶,简单的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嘴里的小牙齿也多长出来几颗,身体也一直很好没有生病,还能吃越来越多的东西,让叶子心里很是兴奋。终于能够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对她而言很重要,一些私密的事情可以找奶奶,而不用闭着眼睛让爷爷帮忙了,简直是太让人兴奋地事情。
石头村顾名思义到处都是石头,他们背后的大山也全是石头,不过山头很多,村民的土地大都在其他地方,每天上工至少都要爬一座山,这对年纪大的人很不友好,不过因为叶泰清是周围十里八乡唯一的大夫,而且医术很不错,并且不提看中钱财,有时候需要什么药,只要山上有,就会带着人去挖,就算没有的药,也会选择相对便宜的,对于农民而言,这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他的威望还不小。
因为地处偏远,倒是没有外面的纷争,显得有些宁静,叶子住着住着,也不得不感慨爷爷奶奶的先见之明,这样的村落,医术诰命的爷爷,还会接生的奶奶,基本上就能很好的生活了。虽然心中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叶子如今简单的脑袋总觉得过得很幸福。
令叶子高兴的是,她还多了一个小玩伴,是一个黑小子,他每天定时定点,还陪叶子玩,从不抢叶子的任何好吃的,虽然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可是很可靠,每次都将叶子护的周全,能帮爷爷奶奶一些小忙,这样能让爷爷奶奶不那么因为自己劳累,还能学这里的土话,叶子心里美滋滋的。
“老叶在不,老叶在不?”叶子回来这段时间,第一次看到变得这么嘈杂的小院,十月的最后一天,当叶子正在听奶奶念道着给自己蒸两小根红薯吃的时候,大门外突然冲进来一群人。
温之桃抱着叶子刚出门结果看到后面被背着的鲜血淋淋的几个人,赶忙捂住叶子的而眼睛,退回去将叶子放在有护栏的小床上,然后这才出去。
“我家老叶在后山采药,赶紧快找个人去叫叫,桂皮家的,你赶紧跟我去灶上,烧水。”温之桃上前一看,松了口气,都是外伤,虽然会受些罪,但是估计不难治,所以指挥着众人从拆房拿了几个躺椅过来,将伤者放到躺椅上,然后就穿了围裙去灶房烧开水。
隔着窗缝,叶子依稀看到屋外乱糟糟的情况得到改善,也听到了那些哀嚎痛苦声,甚至还有哭喊声,忍不住有些担心。
叶泰清回来很快,在路上他就听说炸石头的时候,几个小伙没踩稳掉了下去,摔得够呛,心中多少有些准备,一进门就先冲到几个伤者跟前大致看了一下,然后就点了头,对着村长说:“最严重的的是栓柱,他伤了脊椎,但是还好,没断,还有的救。”
“叶叔,你先给我看吧!我快疼死了。”正说话着,边上的石树苗就忍不住哀嚎着喊着。
叶泰清头也没回,先将受伤的泥洗干净,边洗便说:“树苗,你伤的最轻,胳膊腿都没断,都是皮外伤,别嚎了!”
叶泰清话音刚落,就有人围上石树苗讥笑他,因为得知这些人都有的治,众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少了交集,就是疼的最厉害的也相信叶泰清的医术,脸上的表情缓和不少。
叶子津津有味的坐在床上,透过窗缝看外面的嬉闹,心中很是自豪,没有注意后面的门被人悄悄开了,一个身影慢慢的走到她身后……
叶泰清刚将栓柱身上的血迹擦干净,然后用银针帮他止痛,又帮他正了脊椎,用板子死死绑住固定好,然后正准备看下一个的时候,房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正在用开水给银针消毒的温之桃就猛的窜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原本听到正在欣赏爷爷高超的医术,结果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一回头,一个黑小子拽着一个有她小腿粗的蛇正对着她,顿时忍不住直接开始尖叫,那条蛇居然还是活的!舌头竟然还一吐一吐的,那么大的蛇,就直愣愣的对着自己!
黑小子有些不知所措,他跟叶家小妹妹一直相处的很好,叶家小妹妹乖巧又听话,这条蛇是他专门给叶家小妹妹抓的,蛇肉很好吃的。可是叶子的尖叫跟害怕吓得他也松了手,忍不住哭起来。
温之桃一进来就看到孙女床上有条蛇,又看着孙女满是惧意的不停尖叫,也顾上害怕就准备上前,结果叶泰清也赶了过来,然后上前猛地就将蛇抓走。温之桃上前赶忙将还在闭眼睛尖叫的叶子抱在怀里,不断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