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欣一噎,却是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会不懂,上一世和张坤结婚后,就算是受了再大的委屈,她也不会回娘家去诉苦。
一是怕父母伤心难过,二是怕父母劝她忍让。
而现在,她也能真真切切的体会到这种心情。
在这一刹那,尤欣更加坚定要带着母亲过上好日子。
刘晓芳去厨房里洗了碗筷,尤欣便背着背篓,拿着镰刀上山割猪草。
割完了猪草,见时间还早,她进了空间,在那片药地里看了起来。
她现在已经能认识许多草药了,当即为了巩固一下知识,蹲体一一的看了起来。
这是尤欣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这片药地。
前几次进来,她对中草药一无所知,看了也不认识,现在懂得了不少,一眼看去只觉得都挺眼熟。
她随手摸上了一株翠绿色的椭圆形叶子,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一些记忆。
“这是金线草,性凉,可以凉血止血、祛瘀止痛,用于吐血、肺结核咯血、子宫出血、淋巴结结核,胃痛、痢疾……”
将作用功效一一背出来之后,尤欣又换了另外一株紫红色花朵的植物。
“这是苦地丁,清热解毒,消肿痛,主治流行性感冒、上呼吸道感染……”
越说越顺遂,尤欣一口气看了数株植物过去,外围的这些草药她基本上都认识了,越往里的一些药草,她大多都还没有见过,也说不上来。
许久过后,她满意的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之前在百草大全上所看到过的中草药她今儿个基本上都见到了,虽然这地里还有一大半的草药不认识,不过也不着急,来日方长。
从空间里出来,尤欣背着猪草下了山。
当她回到外婆家里时,只感觉家里的气氛有些压抑,一个个都黑着脸,一句话也不说。
第22章 撕破脸皮
尤欣看的分明,王玉秋从外面回来后,一直眉开眼笑的,心情好时还哼上两支歌。
舅舅刘成庆闷头坐着,对谁都不理不睬。
外公刘明祥抽着大烟袋子,吞云吐雾了好一会,才问道:“晓芳,你和尤大海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就是不想和他过了。”
刘晓芳坐在灶前烧着火,声音不大,但却透着一股坚定。
“胡闹!”刘明祥怒喝一声,许是被她这突然的话给刺激着了,一不小心给呛了几口气,缓过神来后更是气急攻心。
“都二十多年的老夫妻了,说不过就不过?你当这是过家家?”
“爸,我是认真想过的,他们家里不欢迎我,我也没有必要倒贴上去。”刘晓芳认真的道。
她不想再回去每天看脸色过日子,也不像像头牛一样没日没夜的操劳,现在儿女都大了,她想过几天清净日子。
刘明祥一巴掌拍在凳子上,怒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明天我就让尤大海来把你接回去,几十岁人了,做事情没轻没重的!”
王玉秋扫了一眼这边,扬着眉轻快的道:“日子要是真过不下去了,离了也是好事,说不定离了找的下家更好,晓芳,你说是吧?”
刘晓芳闷着头不再说话。
刘明祥剜了王玉秋一眼,“你别火上浇油,这你没你说话的份,回你房间待着去!”
“爸,这话你说可就不对了,既然我嫁给了刘成庆,这个家就有我说话的权利,除非我和刘成庆离了婚,那样我才管不了你们家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你想干什么?嫌家里还不够乱?”刘明祥拿着大烟袋子就站了起来,干巴巴的身影看着像是一根竹竿似得。
王玉秋眨了眨眼,把玩着长长的手指甲,不以为意的说:“反正都已经够乱了,再乱点又怎么样,解决了晓芳的事,顺便解决解决我的事。”
一直沉默的刘成庆咬了咬牙,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致,额头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一双眼睛充满了怒气的看着她,“你是不是想离婚?”
“是又怎么样?!”
她站了起来,伸着食指指着他,瞬间变成了一个泼妇:“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样?一辈子都窝在这个穷山沟里,天天都下地干活,就是个没文化的泥腿子、大老粗!能娶到我是你祖上积了十八辈子的德!”
刘成庆气的双眼冒出了血丝,即使被这么指着骂,他也全都忍了下来。
看见他这怒火中烧却强忍着的表情,王玉秋更加嫌弃,“自己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还好意思去接济一个被嫁出去的妹妹,你以为你自己能耐的很?我告诉你,当初要不是下嫁给你,我早就吃香的喝辣的,还会跟着你在这种地方受苦?”
听到这话,刘晓芳将头埋的更深了。
刘明祥一双枯柴般的双手都在发抖,他指着王玉秋,痛心疾首的道:“我们家里是穷,但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要什么都依你,生不出儿子也不怪你,你怎么这么不知足!”
“我能给你们家生个丫头都是不错了,还想要儿子,做梦吧!”王玉秋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屋子里就开始收拾东西。
刘成庆跟进了屋子里,紧接着,门“嘭”的一声被关上了。
屋子里传来了吵架、摔东西的声音,听着很是激烈。
外婆听着这些吵架的声音,悲戚的念叨着:“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虽然吵得厉害,王玉秋到底是没走。
不过被她这么一闹,刘明祥原本想说的话也全被打乱了,最后也没心思再继续说。
夜里,刘晓芳睡的依旧不好,一晚上辗转反侧,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