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没说话。其实这个巨大的转变,挺感谢那条黑狗的,没有它把我逼到绝境,我不可能有这样的转变。
“知道我为什么不让张儿跟着来吗?”田田姐问。
我轻轻地说:“你不信任王大嫂和陈雪师傅,让张主任当个眼线,在那盯着。”
田田姐一笑,不置可否。
到了诊所,里面灯火通明,有一些人在打点滴,很正规,还要挂号什么的。果然是有钱人的小区,设备齐全。
我这个伤口挺严重的,幸好没有缝针,处理包扎之后,打了狂犬疫苗。医生告诉我一些注意事项,还有后面几针的时间安排。
本来他们还想打消炎吊瓶的,我婉拒了,今天晚上要作法,我不可能好几个小时都扔在这儿,怎么也得回去盯着。
田田姐却非常坚决:“小朱,要治咱们就治彻底,别留下隐患。你留下来打吊瓶,我先回去,等你打完吊瓶,门口有共享单车,你可以骑回去。离着又不远,听话。”
她这么一说,我也不好意思走了,只好听从医生安排,挂了点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躺在这儿心急如焚,好不容易靠到一个小时,吊瓶打完了,赶紧擦擦头上的汗,出了诊所。骑着共享单车往回撩。
别墅区虽然大,但规格整齐,南北走向,顺着主干道一口气就干到了田田姐的别墅。摁动门铃后,是保姆开的门。
她对我印象很好,我夸过她做的饭菜好吃。
我正要问什么,保姆赶紧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大厅里没有开灯,夜晚黑森森的,那么大的别墅有点怕人。
保姆轻声说:“别弄出声,那个姓陈的大仙儿正在楼上作法。”
我笑了笑:“还没完事呢?”
“哎妈啊,挺吓人的,”保姆用手抚着自己的胸口:“我都快吓死了,她作法时候戴着一个鬼脸面具,还烧纸点香,突然刮了阵阴风……这房子就像是乱葬岗子似的。以后不能住人了。”
我告诉她,既然人家作法,就不上去打扰了。
保姆点点头:“对,对,咱俩都别上去,太吓人了。我看你这小伙儿挺好的,你陪阿姨我在楼下坐坐。那大仙儿说屋里屋外都不让点灯,大厅也得关着。”
我知道她一肚子不满,可我不能跟着一起吐槽,一是在背后讲究人不好,二是我其实对陈雪还是有一些尊敬的,她算前辈吧。一行有一行的规矩,我如果跟着外人吐槽行里的规矩,那有点太业余了。
我们坐在沙发上等着,晚上也不知怎么回事,是我打过吊瓶的原因,还是没关窗,厅里怎么这么冷。
我抱着肩膀想问保姆有没有毯子拿一条,可借着模糊的月光一看,她竟然睡着了,头一下下点着,不好意思叫醒她。
我站起来,感觉越来越冷,在黑暗的客厅里来回溜达,心想上面怎么还没结束。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楼梯口有响声,我抬头去看,在黑暗的楼梯尽头,露出一双人的腿,穿着黑色的裤子。不知是光线原因,还是怎么的,我就感觉这个人的双脚似乎没有沾地,悬在半空。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人的感觉,怎么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