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已经喊不出来了,嗓子都喊劈了,躺在沙发上,喉头发出极为可怖的咕噜声。
厅里的灯打开了,一时无人说话。
田田姐忽然看我:“小朱,如果陈师傅不行,到时候你上。”
我有点圈,一点计划都没有。陈雪要是真完犊子了,可不就得我上嘛。
我绞尽脑汁想着方案,能不能利用胡门仙印把这事办了。
其实陈雪作法失败,落到这个地步,我没有任何幸灾乐祸的心思,反而是兔死狐悲,她完蛋了,下一个就是我。田田姐对我还不错,我怎么也不能撂挑子做逃兵,硬着头皮也得试试。
完全没有章法啊。
这时王大嫂从楼上下来,脸都吓白了,磕磕巴巴说:“我,我听到老太太的房间,有,有动静。”
田田姐马上打断她:“纸条呢?”
王大嫂把一个叠得四四方方的纸条递过来,田田姐打开之后看了看,表情变得极为古怪。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猜不出纸条上写得什么。
田田姐把纸条递给我。
我狐疑着接过来,上面写着娟秀的一行小字:“让姓朱那小子把朱砂点在我的眉心。”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田田姐这时跟保姆说了什么,时间不长,保姆取来一个纸袋,打开之后,里面都是深红色的粉末。田田姐把这些东西递给我:“小朱,这是朱砂,你就按纸条上说的做吧。”
我没办法只好接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陈雪的身前,她已经喊到精疲力尽,一个劲儿大喘气,有气无力的。
我轻轻把她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就看到陈雪满脸煞白,汗出如浆,头发全都粘在脸上,嘴唇都没了血色。
我深吸口气,强忍着不适,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抹了一下朱砂,颤抖着手慢慢靠近陈雪的额头。她闭着眼睛,极为虚弱的样子,没有所察。我把朱砂抹在她的额头。
说来也怪,抹在上面的时候,脖子突然刺疼了一下,是胡门仙印!
我正狐疑时,陈雪突然睁开双眼,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她伸出右手“砰”一下抓住我的手腕。
我大吃一惊:“前辈,你……”
其他人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陈雪忽然笑了:“你前面犯口戒将我一军,现在又救我一下,咱们两个算扯平了。”
说着,她慢慢松开手。我活动活动手腕,不知说什么好。
陈雪扶着沙发勉强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低声说了一句话:“我再附赠你一个福利,记住了,把脖子上的记号藏好,否则你将来后患无穷!”
这娘们说话是真狠啊。我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的胡门仙印。
田田姐她们不知发生了什么,见陈雪恢复了神智,都过来问怎么回事。陈雪疲惫地说:“老太太死得蹊跷,我差点中招。今晚消耗功力太过,明天再说,先安排房间吧,我要睡觉。”
“陈师傅,死得蹊跷是什么意思?”田田姐追问:“你说我姥姥死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