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起身,伸过手:“可可,你好。”
可可上下打量我,并没有伸手来握,点点头说:“我认得你。铁刹山是吧,当时在茶室,你冲我和我哥摆臭脸,还不搭理我们,是你吧?”
我脸红耳赤,“误会,误会。”
陆良摆摆手:“当时确实是误会,大家都是好朋友,你别揪着老黄历不放。”
可可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大大咧咧拉开椅子坐在我旁边,“如此良辰美景,你们就喝茶水?我可不是跟你们养老来的,叫服务员上菜上酒啊。”
王鹏飞笑着点点头,看了看我,又是一脸坏笑。
时间不长,山珍海味都上来了,最中间是条大鱼,做成了糖醋鱼,热油滚在上面,隔着老远就闻到这股香气。
我早已饥肠辘辘,直咽吐沫,嘴上还得说:“太客气了。”
“你小子就是虚,我看你不爽。”可可倒了一杯白酒,“你是贵客,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
说着,她一口把白酒喝下去,什么菜都没吃呢,空腹喝白酒,还是整整一大杯。
喝完之后,她脸不变心不跳,把杯口朝下,示意全部喝完,歪着眼看我。
我赶忙说:“咱不劝酒,不劝酒,凭自己能力喝,喝的就是尽兴。”
陆良给王鹏飞使了个眼色,王鹏飞赶紧道:“对,对,尽兴就好。可可啊,吃口鱼压压酒劲儿,大鱼头正对着你,你在我们这儿是最大的……”
话还没说完,可可“啪”一下把酒杯重重朝着桌子一掼,目光炯炯盯着我:“我敬你是客,别的废话不说,就问你喝不喝?!喝了就是给我面子,我们以后是朋友,不喝,对不起,我现在就走!”
“可可。”陆良沉声喝了一声。
可可歪着脸看我,点点头:“好,咱们道不同不相为谋,告辞!”说着,推开椅子站起就走。
王鹏飞有心没肺的劝着:“可可,别动气,该吃吃你的,跟饭没仇吧。”
“你不用走。”我一字一顿地说:“我喝。”
可可停下来看我。
我拿起白酒瓶子,暗暗叫苦,还是硬着头皮倒了一杯。看着这杯白酒,我运了一口气,心想一杯酒喝不死人吧。虽然是北方人,但我的酒量很是一般,和朋友吃饭也都是啤酒,白的很少碰。
我一闭眼一咬牙,仰起脖子没有停留,“咕嘟咕嘟”一大口,白酒全都喝了下去。
进了肚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从喉咙到肚脐眼,一条线跟着了火似的,说不出那么难受。胃里的东西一下涌到胸口,我硬生生压住,手都在颤抖。
“好!”王鹏飞鼓掌:“小朱兄弟,以后得叫你兄弟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酒品如人品,这朋友我交了。”
我暗暗苦笑,我最反感的就是这句话,酒品如人品,但北方就是这么个价值观。能喝敢喝,说明你这个朋友够交。一杯酒喝仨钟头,磨磨唧唧娘娘们们,说明这人不能深交。
可可转怒为喜,坐回来,用筷子夹了一大块鱼肉放在我面前的碟子里,柔声说:“你不会喝酒,喝的太急了,吃点肉压压。”
我大怒,我他么不会喝强喝还不是因为你,现在说风凉话了。
我拿起筷子还没等吃,胃里的东西就涌上喉咙,急忙冲出去找厕所。
王鹏飞喊着:“屋里就有,不用出去。”
可可拉着我的胳膊,女孩手掌很细腻,她温柔地说,“我带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