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侵入骨髓,带着细细密密的刺痛,她还是慢了一步,她原以为这一世早些叫阿姐从千翼山回来,避免二人相遇便可躲过一劫,如今却是她错估了。
悲凉不知从何而起,无力把控命运的窒息感压得林栀予呼吸有些艰难,他们究竟是从何时有了牵扯?
林颂宜见气氛有些怪,困惑一瞬,随即解释道:“这事说来也怪我,我出门在外时一直隐姓埋名,萧玹他并不知我身份,一直以来都以为我是千翼山的门徒,这才有了其中的波折。”
“他啊,不仅是我认识多年的好友,还是咱爹故交的遗子,杳杳,萧成萧副将你可还记得,就是多年前将你驮在背上骑大马那个,你还喊人家马叔叔,人家明明姓萧,萧玹便是他的孩子。”
前世今生加一起,林栀予活了二十余载,幼童时期的事早已模糊不清。
林颂宜见林栀予一脸茫然,并未觉得奇怪,宽慰道:“不记得也罢,那时你也只有三四岁,正是不记事的年纪,总归你记得萧玹日后要在咱们府上住下便是。”
“听说前段时间他碰巧救了你,人家说什么来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一点没错!”
林颂宜附耳在林栀予身侧,小声道:“杳杳,我可听说了你为了留下萧玹使尽了浑身解数,怎么样,如今见到了人可欢喜?这人可是我费了好大口舌才给你请来的,你不知他有多固执。”
欢喜?
她可太欢喜了。
林栀予欲哭无泪,她捏准了所有人的心思,好不容易将萧玹撵了出去,阿姐竟又将人拉了回来。
萧玹这狡诈狐狸在这,林栀予不敢将心绪表现得太明显,很快便露出微笑。
“萧公子,你能回来,实在是太好了。”
萧玹举止从容清雅,“以后还需承林姑娘关照,若在下有任何不恭不敬之处,还请林姑娘直言。”
“好说。”
几人之外,二房等人的脸色并不好看,宋氏与谢意婉自不必说,二人早想铲除萧玹,就算萧玹不是幕后助力林栀予那人,也是曾毁了她们计划的老鼠屎,对萧玹恨得牙痒。
更别说,她们在萧玹身上搭了那么多银子,却连点水都没听见,这简直是耻辱。
谢老夫人同样心中不虞,二房愤怒的原因包含其中,除此之外,更因萧玹是林烨故交的孩子。
但凡和林烨扯上关系的,就算是只野猫野狗,都足够令谢老夫人厌恨。
“既是故人之子,便奉为上宾好生招待着吧,近来为给老身贺寿,二房来了不少亲戚,萧公子先前住过的倚香园不能住了,你们再寻住处吧。”
今日发生这么多,谢老夫人身心俱疲,不冷不热扔下几句话,便离了席。
宴席的主人不在了,宾客们也纷纷辞别离去,短短仨俩时辰,这地儿出了那么多事,死的死,下狱的下狱,喜气没见,怨气冲天,他们早不想待了。
宾客一股脑的要走,宋氏与谢意婉再没有空闲盯着林栀予算计,比起沈氏的悠闲,只能苦哈哈腆着脸送客。
不一会过去,萧玹被沈氏带回去安置,裴仕之等人也已离去,身边总算没了外人。
林颂宜忿忿道:“直到现在,我才真正出了口气!”
才出了席上的丑事,二房的卖笑宾客们并不买账,林颂宜远远看着他们出力不讨好,幸灾乐祸,丝毫不掩饰对二房的厌恶,“你以后给我离他们远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