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棠,诗词歌赋的诗,棠就是那个开不了多久就会谢的棠花的棠。”
她对自己名字的形容有些奇怪,但没给萧满多想的时间,转眼指向前方某处,又道:“来,走这里的传送阵法。”
西北方向一棵棠树下有微微幽光,当他们踏上去时,传送阵法在地面显出踪迹。
这是个近地传送阵,并不高深,诗棠往阵法上稍微一摆弄,幽幽光芒变成明亮华光。下一刹,两人从原地消失。
传送的目的地在某个庭院,到处都上了灯,照清庭中的假山怪松花圃水池,长窗外坐着个丫鬟打扮的人,手里执着根针,正绣花。
“小姐呀,您终于回来了!”丫鬟见到诗棠,放下手中活计,面露喜悦迎上来,目光触及萧满,又生出疑惑,有有些羞:“这位是……”
诗棠甩甩衣袖,朝着屋内走:“带回来陪我解闷儿的。”
“解闷儿也就罢了,可也不能带一位公子啊?”丫鬟对她家小姐的行为没有质疑之意,甚至不曾惊讶,但对萧满的性别,非常介怀。她小心翼翼瞥了眼萧满,瞥完立刻垂眼,落到脚下的青石上。
“公子怎么了?人家长得好!”诗棠插起腰说道,继而一挥袖子,对萧满道:“来,你跟我来。”
诗棠带着萧满在宅院中几经折转,行至一栋阁楼顶层,推开长窗。
“不闻钟在那。”她朝窗外扬扬下巴,对萧满说道。
萧满看过去,那里有一个小院子,墙上挂满紫罗,花期已过,看不见垂萝如瀑的景色,但风动枝叶依旧柔美。
不闻钟被放置在正中的矮几上,通体银白色,同魏出云寻得的那幅画像相似十分,静谧地反射着从天上落下的星光月光。
“我爹说它是口钟,我却觉得它像只碗。”诗棠轻声开口,“我出生之前它就在这里了,家中所有人都禁止靠近,除了我。”
“因为唯有我可以触碰它,让它不坏掉。”
“为何只有你能触碰?”萧满甚是疑惑。
诗棠耸耸肩:“你问我,我问谁去?我爹我爷爷我家老祖宗都不知道。”
萧满的视线回到不闻钟上。银色的钟静立此间,没有被高高挂起,任凭风吹,不动不摇,途经此地的人自然听不见声响。
他觉得很奇怪,诗家拥有一座山头,想必财力丰厚,可为了保存一件低阶法器,就将这这个小院封起来禁止出入,是否太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