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自己做了什么,也慢慢想了起来,一瞬间,他的脸色难看无比。
他试探性地动了动,非但没挣脱,反而被压制的愈发用力。
他深吸一口气,强自忍住身体里再次隐隐传出来的欲火,抬头,看着身披大红披风怀抱黑猫的谢令从,哑着嗓子道:“公主……哼——”话还没说完,臀部便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感,萧琞面容扭曲,忍不住闷哼出声。
他咬咬牙:“殿下,臣——”
“砰”的一声,又是一杖落下。
萧琞几欲咬碎一口牙,他眸光充血,垂在一旁的双手紧握成拳,死死地盯着谢令从:“殿下,这件事是误会——”
身后的棍子一次又一次的落下,萧琞多次开口,却连一个整句都说不出来。
臀部传来钻心的疼痛、衣衫浸透带来的丝丝凉意再加上身体内逐渐升起的欲火——萧琞逐渐神思不清,眼睛里除了欲·望还有难掩的冰冷恨意。
他何时受过这样的苦?
即便是庶子,可在正妻没有嫡子的情况下府里的下人们也不敢苛待他,毕竟说不准哪位公子以后便会承爵的。
板子一下又一下打在臀部,疼痛让他难以忍受,可下腹源源不断传来的燥热又让他时刻保持清醒,就连想晕死过去都做不到。
不知打了多少板子,就在萧琞即将麻木的时候,身后那人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赵策将板子往旁边一扔,走到谢令从旁边,躬身道:“殿下,长宁侯怕是被下了药,那药效猛烈,光是冷水怕是不管用。”
谢令从站在原地,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怀中皮毛光滑的黑猫,眸光淡然,语气不带丝毫感情:“那就,扔出去吧。”
赵策松了一口气:“是。”
他知道他们公主的脾性,刚才的杖毙只不过是气头上的一句话罢了,不管怎么说,长宁侯毕竟是朝廷命官,真的打死了,皇帝能护得住公主,但终究会对公主的名声产生不好的影响。
是以方才他才亲自动手,不会把长宁侯打死,但也能让他受尽苦头。
不是说长宁侯不能杀,只是现在不能杀。
要杀,也不该由公主动手。
他没那个资格。
眼瞧着赵策一把提着萧琞,跟扔垃圾似的把他扔了出去,而后紧紧闭上门,谢令从神色无悲无喜,只看着院子里跪着的一群人,道:“还不起来?”
下人们面面相觑,慢慢起了身,谢令从挥挥手:“都下去歇息吧,时辰也不早了。”
下人们也不敢再说什么,诺诺应是。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谢令从回到屋里,就见三个丫头还在那跪着,神色间满是愧疚,低头一言不发。
谢令从微微抬眸:“还在那愣着做什么,还不困?”
敛冬抿抿唇,猛地磕了一个头,声音带着哭腔:“都怪奴婢没用,求公主责罚!”
她这一开口,敛春敛夏也是哭着道:“是奴婢的错,公主要怪就怪奴婢吧!”
要是她们能当心一些,公主哪能被长宁侯欺负?
谢令从低叹一声,无奈挥挥手:“行了行了,外面那么些侍卫都没拦住,哪能怪你们?”她走到敛冬面前,柔声道:“可还疼?”
方才萧琞那么用力,也不知道这丫头磕到哪了,那么大的一声。
敛冬眼眶通红,哽咽着摇摇头:“不疼。橘子”
“回去让太医瞧瞧。”她温声道,“都回去歇着吧,那么晚了。”
敛冬还想再说什么,可被敛夏及时拦住了,她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强行拉着她离开了屋里。
这种时候,还是让公主一个人冷静一下为好。
几个丫鬟离开后,谢令从熄了所有的烛火,默默一个人在桌旁坐着,神色冷寂,什么话都不说。
一直待在她怀里的小黑猫轻轻动了动,面对着她,忽地轻轻喵了一声,声音甜腻醉人。
可能也是因为它的声音跟外貌实在不符合,所以这只黑猫鲜少会叫。
谢令从回过神,对上夜幕中那双发亮的碧色眸子,轻轻笑了笑,顺了顺它的毛发,“你是在安慰我?”
“咪呜~”它声音娇软的叫了一句。
谢令从把下巴搁在它皮毛柔软的头上,轻轻蹭了蹭,“我没事。”
她只是,有点想今晨了……
翌日
金銮殿内,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隔着玉质琉冕,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下列排列整齐的文武百官,扫视了一圈后,疑惑开口:“怎么没见着长宁侯?”
廷下朝臣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御书房内
皇帝一手拿着朱笔,一边挑挑眉:“你是说,长宁侯昨日意图冒犯公主,被公主命人打了一顿,现在还没好?”
德公公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低声应道:“是。”
何止是打了一顿,那伤恐怕不修养个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了。
皇帝嗤笑一声,没说什么,转而想想,却是道:“今晨是不是快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