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仍困惑至极的女王瞪大了眼直望向前,好会才倏然惊醒用力一眨眼。偷偷往旁窥瞥,只见加特神情又已一如以往的木訥。
一阵无名失落鏤空了心房。
非常时期间,怎能容许如此懦弱的情绪?理智重新站稳阵脚,她边怪责着自己,边将目光调向洞内,远离他的身影。
头发仍淌着水,晚风吹进洞中她便不禁打了个哆嗦,但没抱怨,只忍痛抱膝保暖。加特听到身旁的抖颤,二话不说便俯身拾起盔甲双手奉上:「盔甲虽不保暖,至少能挡风,陛下请将就点用着。」她回望上身赤祼的他,反问:「你不比我更需要?」
「当护卫的,若连这点儿风也抵不住,如何保护女王?」他忍悛不禁,坚持递出盔甲。接过盔甲,她仍嘟噥不住:「眼看尽忠职守的下属吃苦头我也不管,还值得你们追随吗?……」边说边解开将胸甲与背甲连起来的皮革扣子。
她叨叨噥噥的牢骚,他累得连细听的精神也提不起,闭上眼,打算瞌一会。
在眼皮下的黑暗中却听到:「加特,请用这。」
怎了?
他重新张眼,只见她解开了卫甲一边的扣子,把胸、背甲两边摊开来了;她把背甲盖在身上,递他相连着的胸甲。
受宠若惊的他,睁大了眼就是反应不来。她见状,没好气地坐近两尺,将胸甲盖他身上,用命令的语气道:「请盖好了。」倔强地盯他好会才道:「明天准时唤醒我。晚安,加特。」
「遵命。」他应道,依然目瞪口呆。
她抱着臂,闭上眼睛。
「陛下……」
没张眼,她只「嗯」了一声。
他没有即时回答,但开口时,语气迟疑:「晚风挺清凉的,您会否需要……?」
未能听懂的她正欲张眼,却感到腰际一阵温暖,连忙更紧的合着眼皮。
盔甲下,他的手指试探般摸住她腰肢,未等得她回覆也不敢贸然再进。热气慢慢充满她脸颊,她紧瞇着眼,暗嚥一口,比刚才更紧张的又「嗯」一声。
耳中响起他挪动身体的响声,下一秒便感到他的手臂鑽过她腰背和石壁间的空隙,挽住了她的身体;藏在钢盔下的两个身体顿时双双挨着。她感到再被他揽紧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便挨靠在他胸前。
自小生活上无论大小事均备受保护,但自从皇后、然后是先皇去世后,为了达到各人的期望,她不敢奢求,亦早已忘却这种亲暱的呵护。
发热力的皮肤,不止驱去寒冷的晚风,也攻下她心房筑起的高墙,她再也不能忽略心上因这温柔而油然而生的喜悦。
她紧张地慢慢抬头,偷偷看他的脸,却惊讶见他双眼竟已轻轻閤上,微张的嘴传出轻细呼声,原来已睡着了。
这张脸……我认得……
定睛打量单纯的睡脸,她的下巴不自觉地微跌,瞳孔扩张了。
「维克……」
久遗的声响,如此陌生却又窝心。
究竟嘴唇上何时已掛起了甜蜜的微笑,她没有深究,只任由目光依附在他脸上。
只要没有人知道,放纵一次,父皇母后不会怪我吧?
轻轻挨靠在他身上,她的眼帘也支撑不下了。
「二十!……十九!……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