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步兵连的二十七挺捷克式轻机枪和六挺二四式重机枪排成了一排,组成了一道临时火力线,营属迫击炮排的两门金陵造八二迫击炮也架了起来,一个步兵营拉开了阵势,做好了迎击日军大队骑兵的准备。
“全体都有,上刺刀!”
陈震大喊道,第三营的国军步枪手纷纷从腰间抽出了刺刀装在枪上,看着身后士兵手中上了刺刀的步枪,陈震稍显安定,目光又转向了第六连的阵地。
“何炜,全靠你了。”
第六连的指挥所中,何炜没有辜负陈震的期望,他早就想好了该如何收拾这群突然冒出来的日本骑兵,日军骑兵的行动很隐秘,直接从何炜阵地的侧翼穿插了过来,想从第六连主阵地和阎庄之间的空白缝隙地带插进去,解决掉第三营,何炜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而现在,也该把他手中的最后一张牌打出来了。
“曹营长,这股骑兵就交给你们了。”
“老弟放心。”
何炜手中的最后一张牌,那就是火炮,打通了通往炮兵阵地的电话,仅仅两句话,无需多言,何炜便挂掉了电话,他把炮兵藏了这么久不动,当然不是白藏的,一句话过去,炮兵指挥官就知道要干什么。
哼哼,东洋大马比我们国军的蒙古马壮实是吧?骑兵很牛逼是吧?一会儿我倒是要看看,大炮和骑兵谁更牛逼一点,把电话挂断后,何炜用望远镜看着气势汹汹的日军骑兵,如是想到。
炮兵指挥所中,炮兵营长曹惠国挂断了电话,又接通了通往下属两个炮兵连的电话,将射击日军骑兵的战斗命令传达下去,而在炮兵阵地中,两个博福斯山炮连接到向日军开火的命令后,立刻开始动作,摩拳擦掌许久的炮手们掀开了盖在火炮上的伪装网和树枝,将火炮推到了发射阵地之中。
得益于长时间的战斗准备,每一门山炮的射击阵地上,都构筑了全向三百六十度的射击工事,很快,八个战斗炮兵班的炮手们按照日军骑兵袭来的方向调整好了火炮射向,而两个炮兵连的观测员也使用方向盘和剪形炮队镜照准日军骑兵的突击纵列。
在几天前,这个炮营的观测员和计算兵就已经完成了第六连主阵地附近的炮兵测地作业,因此,各种射击参数的观察和计算解算很快完成,该营下属的炮四连和炮五连中,率先开来的炮四连先快一步,连部的少尉观测员将解算完毕的射击参数通过电话报告给下属的两个战斗炮兵排,接着,一声声洪亮的战斗射击口令在炮四连的阵地上响起。
“二号装药,榴弹,着发信管……待令放一发。”
此时,各个炮班的射击阵地上,分工明确的炮手们将取出博福斯山炮的炮弹弹头和黄铜药筒,根据射击距离开始安装火药药包和引信,在将炮弹弹头和黄铜药筒依次推入火炮炮膛之后,随着一声声半自动横锲式炮闩闭合与一声声炮班班长的回复口令,四门博福斯山炮完全做好了射击准备。
炮四连准备完毕后,炮五连紧跟其后,也做好了射击准备,八门整备完成的博福斯七十五毫米山炮黑洞洞的炮口不约而同的指向了同一片区域,负责击发的炮班班长拉着火炮的拉火绳,只等着连长的射击命令,而两个炮连的观测员,则通过剪形炮队镜紧紧的跟随日军骑兵前进......
“板载,杀啊!”
日军的骑兵鬼哭狼嚎的发起了突击,一个骑兵中队以小队为单位排成了四列横队,飞快的策马向前,他们手中那一排排挥舞起来的马刀也在阳光的照映之下,发出了刺眼的白光,此时,经过连续的突击前进,日军骑兵中队的最前锋距离第三营的距离已经不足两公里,这些日军骑兵自开到忻口以后并没有参战过,因此锐气很足,看着前面开阔地上的中国军队,就好像看着菜板上待切的肉一般。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在第三营那根本不能称之为阵地的阵地之中,士兵们看着席卷着泥土冲刺来的日军骑兵,无不留下了紧张的汗水,有的人手中的步枪在不住的颤抖,二四式重机枪的帆布弹带随着大地不断的抖动,第三营营长张用斌紧握住手中的驳壳枪,心中正盘算着在日军的马刀刺入自己的身体前,他到底能拉上几个垫背的?
一边的陈震,也满头大汗,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何炜怎么还不想办法?
很快,他的期盼就将要化为现实。
就当第三营和日军骑兵的距离不到一点五公里时,后方的炮阵地中,炮四连的连长突然对电话大喊一声开放,接着,四名炮兵上士拉动了四门博福斯七十五毫米山炮的拉火绳,四门火炮的炮口冒出了一朵朵橘黄色的火焰,几秒钟后,炮五连的连长也下达了开放口令,又是四门博福斯山炮开火射击。
八个炸点在日军骑兵的冲击队列中爆绽开来,采用了瞬发信管的七五山炮弹爆炸后强光一闪,褐土崩飞,人叫马嘶,一群群的日军骑兵被炸飞,被密集的弹片割倒。
战马在哀鸣,骑兵在惨叫,一团又一团的血雾爆发在日军骑兵的冲击队列中,第一轮炮击仅仅过去几十秒,两个炮兵连又开始了新的一轮齐射,前后十六发炮弹全部准确无误的落在的日军骑兵的冲击队列中,三百多名骑兵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伤亡过半。
博福斯山炮弹高达六十米的杀伤半径可以保证每一名日军骑兵都能享受到来自瑞典的进口破片,在现代化的大威力火器面前,这种过于传统的骑兵冲击战法,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