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就把话说在这里,想要改动高速路的路线图纸?没门!”
陈小川说完,那冷厉非常的双目,缓缓从周长富等人脸上一一扫过。
见者无不低头。
“妈的,这小子的眼神怎么那么吓人?”
低头看着鞋尖,周长富心里暗骂自己没胆气。
今天居然被一个年轻小伙子的眼神,就给吓住了?
周长富啊周长富,你以前扒火车、拦路收钱的胆子呢?
他又是不解,又是羞恼,与王三顺对视一眼。
见这个王家村的村长点点头,周长富这才抬眼,狠狠一挥手。
“别和他啰嗦了,上去绑人!”
“周长富!你脑壳真的进水了不成?”
陈一发一看这架势,今天怕是很难善了,顿时心里又气又怕,对周长富大声问道。
周长富不答,只冷冷斜了他一眼。
随着他的命令下去,几名周家村还有王家村的精壮男人,顿时大步上前。
抬手就要往陈小川的肩头抓去。
“我看谁敢动小川!”
陈大栓两兄弟见状,也知道今天这事儿躲不过去了。
陈小川对他两人都有大恩,他们自然不能眼睁睁,看别人就这么把陈小川给抓走。
陈大栓赤手空拳,陈二栓就地一扫,在门缝旁发现了块松动的青砖。
顿时一把抽出,高高举在手里。
“呦呵,想不到这陈家村,居然也还有两个硬气的啊。”
周长富望着陈大栓两兄弟,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声。
他对那几人大声道:“今天谁拦着就打!妈的,我还不信陈家村有不怕死的!”
话音落下,那几人眼神一厉,看向陈大栓两兄弟的目光,也变得不善起来。
虽然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但真到了谋求财路的关头,可没人再理会那劳什子乡情。
乡情能算几个钱?
多少钱一斤?
要知道,高速路的征地款,随随便便就是大几千,够他们在地里忙活大半年了。
是以,这些人根本没想过要放过陈大栓两兄弟。
顶多看在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份上,不往他们脸上招呼罢了。
“你们,你们别过来……”
毕竟还是太过年轻,没有经历这种阵势。
陈大栓稍稍好一些,只是抿紧嘴角。
而陈二栓可就吓坏了,一直紧张不安的咽着口水。
不但说话的嗓音颤抖,就连举着的砖头,都在随着五指不住的晃动。
“哈哈,连板砖都拿不稳,还想拍人?孙子,你爷爷教你个乖,板砖不是这样拿的。”
逼上来的几人里,有个光头大汉猖狂大笑。
把陈二栓说得满脸通红,胸口不住起伏。
他想也不想,上前就伸出五指,朝陈二栓手中的板砖抓去。
结果手刚伸到一半,便觉手腕猛地一痛,竟是被人死死抓住。
那力道大得吓人,如同一道铁箍死死箍住。
那人吃了一惊,心想自己的腕力,可是在附近几个村子都是赫赫有名的。
每年地里收完庄稼,一堆人在打谷场乘凉。
几个村子的老少爷们,都喜欢在一群娘们面前,展现自己的男人雄风。
而扳手腕,则是大伙儿最为喜欢的一种方式。
他已经蝉联“周家村打谷场扳手腕大赛”,十来年的冠军。
不论左右,双手的腕力自然是大得吓人。
没想到,今天却被人就这么随随便便,给一把抓住。
用力一挣,居然没能挣脱开来。
那人豁然抬眼,正对上一双平静无波的漠然眼神。
卧槽,居然是这个年轻人!
光头大汉吓了一跳。
若是个精壮的成年男人,能如此抓住自己的手腕,他还能接受。
可眼下死死抓住他的。
分明是那个身材单薄、浑身除去骨头,就没几两肉的陈小川!
这委实让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微微张口,呆呆看着陈小川。
一时间,竟是惊得忘了去挣脱。
不光是他,就连暗暗捏了一把汗的陈二栓,也是看得两眼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