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馨开不了口,夏念帮她说了。
丁淑宜看向黎馨,温声说:“馨馨,今天我和你爸离婚,那是我和你爸两个人的事,这么多年,我们之间始终有隔阂,不能成为真正的一家人,跟你和念念,都没有关系。”
黎馨本来道歉的话说不出口,听到丁淑宜这么说,鼻子一酸,哭着向丁淑宜和黎鸿斌说:“请你们别离婚了,是我错了。”
黎鸿斌看她哭了,心情复杂的看着这个女儿。
黎馨磕磕绊绊的说她不希望他们离婚,她其实心里早已经接受了丁淑宜,只是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
她一边哭,一边忏悔自己的过错。
她平时是不怎么当着人面哭的,这一哭就没停下来,也没注意身后又多了人。
黎鸿斌起身拍拍她的肩膀,他愁眉苦脸的,父女俩站在一起,就像是被抛弃的小可怜。
“好了好了,不哭了,馨馨,爸爸永远都不会怪你。”
黎馨扑到黎鸿斌怀里,肩膀颤抖,哽咽着:“我知道我错了,我就是收敛不了自己的坏脾气,我控制不了自己,你一说把我和夏念一视同仁,我就生气,凭什么要和她一视同仁啊,她又不是你生的,你把我和夏念一视同仁,把她也当你亲生的,那丁阿姨又不会把我当亲生女儿,她对我总是那么客气,她们母女俩一起说悄悄话,从来也没带过我呀,我就难受啊,我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夏念站在门旁听黎馨哭哭啼啼的忏悔,她的心思其实很好猜,任性又不成熟,像个刺猬一样,谁靠近她就要被她扎一下。
时锐和盛嘉木是一起到黎家的,刚刚这边闹起来,李阿姨怕黎鸿斌和丁淑宜真的离婚,就赶紧打电话给时家和盛家,让这两家和先生太太交好的朋友过来劝劝,不过现在时锐爸妈和盛嘉木爸妈都不在家,就只有他俩过来了。
他俩过来也没说话,静静的站在外面。
“你是我女儿,怎么会是多余的,还有你丁阿姨,哪次你回来你丁阿姨不亲自下厨做饭给你吃,可你呢,你甩脸色,说你丁阿姨是故意讨好你,你丁阿姨能不对你客气吗?还有那什么悄悄话,她敢跟你说吗?”
黎馨听她爸这么说,羞恼的说:“你看,每次都是这样,你帮她不帮我。”
夏念轻咳一声,想提醒她时锐和盛嘉木来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黎馨埋头在黎鸿斌膝盖上,气呼呼的说:“又有你什么事啊夏念,我委屈我的还不行吗?”
盛嘉木,“起来吧,黎叔的腿都要被你压麻了。”
盛嘉木走过去握住她的胳膊。
黎馨抬头,一看是盛嘉木赶紧擦眼泪,“嘉木,嘉木你怎么来了,还有锐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就来了也不说。”
想到刚刚自己哭都被他俩看在眼里了,黎馨挺难为情的。
盛嘉木说:“黎叔丁姨,刚刚馨馨的话我也都听见了,她的脾气你们最清楚了,被惯坏了,任性,但是无论哪家,小吵小闹的都很正常,即便是同父同母的姐妹,也会觉得父母偏心,希望不要因此伤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黎鸿斌唉声叹气的说:“我们做父母的,哪会跟孩子计较,没事,你们几个先去玩吧,我和你们丁姨再谈谈。”
盛嘉木微微颔首,拽着黎馨出去。
黎鸿斌看向丁淑宜,眉头一拧,“哎,不对啊,馨馨是我女儿,怎么到嘉木的嘴里,就好像是他给我添麻烦了一样呢。”
丁淑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手里还拿了结婚证,黎鸿斌走过去把结婚证拿过去,说:“真要和我离婚,你舍得吗?”
丁淑宜脸偏向另外一边,“有什么舍得不舍得,这么大年纪了。”
黎鸿斌说:“是我做的不好,你总劝我,对馨馨,不能只宠不管,我不听,结果我把孩子养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一个父亲,有求必应,跟取款机一样。”
他手掌拍在大腿上,“反正我不离,要离你自己离。”
丁淑宜,“你这不是耍无赖吗?你一个董事长,不怕被人家笑话。”
黎鸿斌抿着唇,“我老婆都要跟我离婚了,我还在乎什么笑话不笑话,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
“你也知道这么大年纪了,我说不办婚礼不办婚礼,你非要折腾。”
丁淑宜一边把结婚证拿到柜子里藏起来,一边嘟囔。
黎鸿斌眸中划过一抹惊喜,神色激动的问,“太太这是不跟我离了?”
丁淑宜瞪了他一眼,黎鸿斌笑着说:“我就知道,我太太是个通情达理的人。”
他松了一口气,又开始嘚瑟,两口子在屋里嘀嘀咕咕半天,黎馨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还提着一口气,时不时忧心忡忡的往楼上卧室看。
夏念很淡定,她了解她妈,婚是不可能离的,婚礼也会照办。
盛嘉木捧着黎馨的手,看到她手背上贴着的创口贴,眉头蹙起。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黎叔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他为了你已经付出很多了,你为什么总是要不讲理,伤人伤己,有意思吗?”
他语气不太好,他心疼黎馨,又气她这个坏脾气。
时锐把夏念带到她卧室去,屋里面已经被李阿姨收拾好了,东西摆放整齐,时锐问,“有没有受伤?”
夏念摇头,“没有。”
时锐绷着脸,“你厉害啊,早上还说腰酸背疼动不了,今天就能打架了!!”
他的神色可不像是夸她的样子。
夏念头皮一阵发麻,走到床头柜前,拉开抽屉,里面都是些零碎的东西,夏念找到一个指甲剪,坐在床头准备把指甲给剪了。
刚刚盛嘉木看黎馨手背上伤时那心疼的表情,把夏念都看的心虚了,想到早上时锐背上那些指痕,觉得指甲还是一点都不留比较好。
时锐走过来把指甲剪夺过去,丢在一边。
“哎,你干嘛呀,我要剪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