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花是村长的女儿。”
说完,皮蛋偷偷看了隔壁厨房的门一眼,“也是沈大哥的未婚妻。”
“未婚妻?”
姜妙心中诧异,皮蛋做了个嘘的手势,“那是以前啦,沈大哥父母去世后,二花就不来啦!”
原来是被嫌弃了,姜妙有些不可思议,她看过的人很多,世家公子也见过不少,可没一个能有沈之言这样气度的。
皮蛋又悄悄在她耳边道:“大家都说沈大哥是天煞孤星,可俺不怕,俺喜欢跟沈大哥玩。”
说完他笑嘻嘻道:“林姐姐呢,你喜欢沈大哥吗?”
沈妙有些微愣,且不说她与沈之言才认识第一天,她连他是好人还是坏人都还不敢确定,再者她是天家女,怎么可能喜欢一个乡野村夫?
就算沈之言长得再好,那也不可能。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叫喜欢。”
皮蛋撇撇嘴,“可俺觉得二花才配不上沈大哥,林姐姐长得天仙似的,和沈大哥才像一对。”
沈之言突然走进来,姜妙忙捂住皮蛋的嘴。
“在说什么?”
“没什么。”
沈之言皱了皱眉,姜妙怕他追问,忙问道:“我今晚住哪里?”
沈之言顿了顿,“我带你去。”
他打横抱起姜妙,才看了皮蛋一眼,皮蛋就慌忙捂住脸,只是从手指间隙偷偷露出两只乌溜溜的眼睛。
她被沈之言抱着来到一间偏屋,刚一落地,姜妙的眉头就皱了。
“只有这里吗?”
十年娇养养成的挑剔本能般脱口而出,姜妙发觉失言,赶忙改口:“我的意思是,哇!”
她想做出惊叹的样子,可她演技实在太差,连她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
沈之言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嫌弃的话,可以不睡。”
屋子里只有一张木床和一张缺角的木桌,若搁在往日,这寒酸的模样连宫里的厨娘都不屑一顾。
可姜妙不敢嫌弃,她看着沈之言沉默铺床的样子,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沈之言看了她一眼,眼眸幽邃,“不必自作多情,皆为利往罢了。”
姜妙莫名的放下心来,这就好了,若他莫名其妙的说没有理由,那她才担心呢。
果然,钱财才是最值得信任的东西啊。
姜妙瘸着腿在屋里蹦了蹦,突然看见一个藤箱中露出一角白色衣裙,那繁琐裙摆上的绣花,与她出京那日所穿的嫁衣如出一辙。
“咦?”
她有些好奇,这乡野之地怎么会有京城才有的针脚绣法?姜妙这般想着便要伸手去碰,还未等碰到那衣物,一只手便伸过来猛然擒住了她的手腕,沈之言警告性地看了她一眼,语气严肃。
“别乱碰!”
姜妙瑟缩了一下,他眸中带着些凉意,仿佛那于他而言,那是极为重要的东西。
“这裙子....”
沈之言将衣裙收好,“是我母亲的遗物。”
姜妙有些诧异,不禁脱口问道:“你母亲是京城人?”
沈之言默了一默,良久才道:“算是吧。”
他那日惊鸿一瞥,便看见她红裙上那熟悉的针脚,待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将她救了回来。
连他都不知道为什么。
两人顿时无话,沈之言铺完床,又将她打横抱起,姜妙心事重重,自然没有发觉自己已不在像方才那般抵触他的触碰。
沈之言将她放在堂屋中,取出早已买好的药,伸手就要来脱她的鞋袜。
“你干什么?!”
姜妙如小刺猬般一缩,沈之言看见她这么大反应,面无表情道:
“给你上药。”
见她还是有些抵触,他又想了想,“不敷药的话,会留疤。”
姜妙被这句话说犹豫了,她向来最重视自己的容貌体肤,又怎么会容忍自己留疤?
这么一想,她才吞吞吐吐道:“那你...不准看其他的地方。”
其实哪儿有什么其他的地方,不过是脚踝上一道碰撞的外伤罢了。沈之言将她罗袜褪至脚跟,开始给她上药。
皮蛋这小子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姜妙当他是小孩子,便也懒得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