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心顿时碎裂,耷拉着脑袋便往外走,沈之言却赶上前来,拉住了她的手腕。
“你还管我做甚!”
姜妙终究是动了闷气,却见沈之言眉眼一弯,提起了手中的由纸包。
“给你买的,桃花酥。”
姜妙一愣,他怎知道自己喜欢吃这个?
“昨夜你睡着时,一直都在说梦话,嘴里一直念着桃花酥。”
姜妙呆呆的接过,不对呀,既然知道她一直说着梦话,那岂不是昨夜,他就一直守着自己?
那小娘子又是怎么回事?
二人同时看向谢舟,谢舟顿感不妙,慌忙甩锅,“喂喂喂!别这样看我啊,昨夜那粉衣小辫的小娘子确实跟他在一起来着!”
谢舟顶着好兄弟越来越不善的目光卖了一手好队友,姜妙却是一呆。
等等,昨夜她是穿了粉衣,还嫌发髻麻烦扎了辫子对吧?
那那位小娘子莫不是就是....她?!
她整个人如梦初醒,忙觑了沈之言的脸色,心想自己一向酒后就能闹,她吃了同酒差不多的醉果,莫非是真对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吧?
她记得书生一般最重名节,沈之言应该也不例外吧?
她顿时惊慌失措,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那小娘子是我...?”
她记起来了?沈之言唇角一弯,正要说什么,却听姜妙慌忙解释道:
“我...我昨夜做了什么皆当不得真的,你就当是场意外就好。”
可沈之言听闻此话,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他微微扬起的唇角忽然放下,那眸光变成前所未有的暗淡,隐约还露出几丝危险。
“当不得真?”
沈之言似乎对这话有些疑惑,接着他冷笑了一声。
“好一个当不得真啊。”
他心中似乎刮起了一阵寒风,只觉得昨夜烧到自己心尖的那团流火都被她这一句话浇灭了。
原来昨夜,那月光,那萤火,那个吻...
皆是他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她竟说当不得真?
是了,她心里到底几分真心,她话中到底几分真假,他从来不知。
沈之言心中自嘲一笑。
姜妙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只觉得沈之言的脸色沉的可怕。
是了,一定是她做得太出格,他觉得辱没了他的名声。
她正犯着难,却忽听一个熟悉的女声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言哥哥?”
几人回头一看,只见曹琴花不知几时站在不远处,正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见沈之言随之望过来,曹琴花勉强笑了笑,“言哥哥,真的是你?”
“曹琴花?”姜妙有些疑惑。
今儿是熟人节吗?全临州的熟人都集中在了靖州?
看见姜妙,曹琴花心中一声咯噔,随即心中升起漫天恨意。
又是她!又是她!
林妙这个小贱人怎么又在这儿?若不是她,她早就得了言哥哥的好感,就连将来的国公夫人之位,都早该是她的了!
可在沈之言面前,她知道自己必须做出温柔的模样,她只好忍下怒火,朝沈之言温婉道:
“言哥哥,真是巧,我陪姑姑来靖州礼佛,竟在这儿都能遇见你。”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自己与他有缘。
可沈之言只抬眼看了她一眼,而她竟从中看出几分凉意。
“有事?”
他的声音也薄凉得紧,曹琴花硬着头皮,知道自己不抓紧取得他的好感就没机会了。
“言哥哥,琴花亲手做了点糕点,正好遇见你,言哥哥不介意的话不妨尝尝?”
沈之言收回目光,“介意。”
接着他谁也没看,便要朝客栈走去。
姜妙忙跟上他,沈之言脚步一顿,她撞在他背后,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