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傲对那将军冷然一笑:“将军大人,国君下令,不准任何人哭泣,如今国君自己哭了,该当何罪……”
将军头上开始冒汗,想了半天才回答:“这个……这个嘛……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国君下令是给国人,不包括他自己。”
“那好啊……”子傲对着姜容使个眼色,姜容居然明白了,突然抢身而出,奔到将军身边,举手就打。将军身边围着五六名卫兵,没等这些人反应过来,姜容就到了。卫兵们也万料不到姜容会突然发难,手中的兵器还没等举起来,早被姜容的山字诀打飞出去。
将军一惊,举剑就刺。姜容一低头闪过,然后冲到将军肋下,大叫一声:“泽……”一股气劲立刻把将军两只手裹住,那将军拼命挣扎,却像掉进了泥沼当中,根本拔不出手。
姜容制住了将军,像拔萝卜一样,把将军从卫兵当中硬生生拔了出来。像拖死狗一样拖到子傲面前。
卫兵们不是不想夺回将军,但他们被姜容的身手惊呆了,姜容手上就像有看不见的绳子,把将军捆个结结实实,这种功夫大大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所以大家都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瞧着,早忘记了动手。
子傲用一只手提着姒原,空出一只手来,提起将军,也如法炮制,像对付姒原一样,给这位将军用上了刑。
不出所料,这位能征惯战的将军,也和姒原一样,当众泪如雨下,痛哭不止。
子傲露出一丝诡笑:“你不是大夫,如今当众大哭,是不是也要受刑呢?”
周围的士兵和国人都已经惊得目瞪口呆,眼睁睁地瞧着一个国君,一个将军像小孩子一样大哭,声震城区。
除了这两个人的哭声,城中再没有任何声音。
突然,围观的人中有个孩子忍不住了,哈的一声笑了出来:“快看……这两个大叔也不怕羞,哭得好难看啊……”
这孩子一笑,引得别的孩子也开始笑起来。孩子们的心总是相通的,看到了好笑的事情,当然要大大的笑上一番。
于是人群中的笑声越来越大,后来不光孩子们笑了,很多大人也开始笑,这里面有青年,有壮年,也有老者。
因为他们清楚得知道国君的法令,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许哭,只能笑。
所以大家笑得前仰后合,笑得心花怒放,笑得捶胸顿足,笑得理直气壮,笑得天昏地暗,笑得日月无光。笑得山河变色,笑得地老天荒……
最后不光是国人们笑了,连那些士兵也开始一起大笑。他们这次的笑与以前不同,这一回是真心的笑。笑着笑着,士兵们扔掉了武器,国人们也收起家伙,两方面的人开始融为一体,很多人抱在一起又笑又跳,展开了一场大联欢。
众人笑得越开心,国君与将军越痛哭,后来大街上简直就像站了一群疯子,没有人说话,哭的哭,笑的笑。